第5部分(第2/4 页)
忠实仆从,自从坞主自刎以来,他便很少说话。此时,画师象看到他正吃力地向望楼方向张望。他似乎听到了什么东西的惊叫声,只有那么一声,就消失了,这让他心生不安。他的鹤很有意思,同样张扬着长长的脖子,他不转回头来,它们亦不转头回来。
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声响,平游子悄悄地走了。他绕过望楼,往山后走去,至于是不是上楼偷窥?或者顺路去看生养了姜尹姜鱼两姐妹的老嬷?就看不见了。
望楼的入口在西面,老嬷惠娘则住在更西一些的*里,*一排低矮的茅房,一间如厕的,一间大些的是那群鹤晚来栖息的,还有一间是几个奴隶共住的,再下来就是她这桃花坞的老管家了。惠娘依然保持着几十年不变的做派,说起话来一概装聋作哑,甚至连两个女儿,也从不搭理。
这个角度,只要他一拐弯去走沿山的小径,就成了死角,望楼的作用是远远的观望桃花坞外的青鸟泾,而桃花坞内的景况虽然也能尽收眼底,但离得越近,很多人和事也看得未必就紧,比如*。
借着月光,象再回头看时,姜鱼的身影已经被隐去了,只能看到大鸾在不停地吸气,墙面上的影子能看到他的鼻尖,紧张地一翕一合。
“我真是干国人?”
干伯示意幺欢、姜鱼他们三个下楼去,只留下儿子大鸾。
油灯照着三双走动的腿,阴影顺着墙面逐梯乱舞,很快就没了响声。
院子里的鹤开始缩着脖子往自己的窝里跑,就连它们,此刻也是无声的。
一直看到他们下楼,干伯这才唤起大鸾,一同站在望风台上。
时间慢不可忍,干伯对着瑟瑟发抖的大鸾,露出了狮子的微笑。
“我们是干国人,而且是我们干国最伟大的酋长防风氏的嫡传后裔!”
“防风氏?”
“对,那时候干国还叫汪芒,我们的酋长身高三丈有余,力大无穷,在他的带领下,干国铸剑冶铁,声赫天下,说起来,我们才是大周正统的诸侯之国,可惜酋长防风氏被大禹误杀,否则铸剑之秘术传今,干国断不会亡与吴王寿梦。”
他又开始重复这晦迷之词,说得铮铮有力。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说多了,谎言就成了真实,三五年这样重复去说,那么谎言就变成了誓言,就连一幅最普通不过的画,也变成了图腾。
“想这里,百年前,万亩水田、野夫种禾,桃花满坞、桑女游歌,我们汪芒氏贵为诸侯,富甲一方。”干伯手一挥指向远方,黯然道,“可今日,山水易主,子民改姓,干国已消失在弥耳之寸了。”
“我能做些什么?”
“报仇。杀母之仇,亡国之恨,你这防风后人,一天也不能遗忘!”
“可我怎么去报?”
“不用怕,桃花坞的人现在是你们的师傅父亲母亲,但是当你们进宫施行计划时,桃花坞的人就会是你的仆从奴隶信徒!”
“桃花坞的人?每个人?”
“对,每个人,来这里的每个人都是忠勇的志士……”
“不,”大鸾打断父亲,“惠娘这个女人就绝对不会是。”
“哪里不对劲儿?她可是桃花坞最忠诚的女人!”干伯想,大鸾一定是在找借口,当下非常失望。
“我刚来时,她半夜闯进我的房间,意欲杀我。”
“你怎么知道她意欲杀你?”干伯渐渐冷下脸来。
“还记得那晚厥鱼的味道之争吗?那天晚上一定是我揭露了她,她来灭口的。那厥鱼的味道,我分辨地清楚。父亲,您知道,相剑之人,必具三技:其一,耳听神音,其二,目视百里,其三,就是鼻嗅千味。——父亲,您一定要给母亲报仇,惠娘这个女人去过我们家,她和母亲的死脱不了干系。”
干伯听着大鸾振振有词的说法,眉头皱了起来。
“对了,她手上有一把宝剑,鸣叫的声音很奇怪,是上好的神者之剑!”
“你说什么?”干伯开始显出一丝惶恐来。“什么样的剑,在哪里?”
大鸾吱唔起来,他确实未曾见到过那把剑,他只是听到过剑鸣的声音。
“总之我现在没有证据,但是还是恳请父亲相信我,我观察到她每年立秋必去后山,刨坑痛哭,似有魔怔。我觉得那把剑就是被她藏在后山里了。”
“立秋夜痛哭后山?是不是还不停地讲自己的儿子死在望楼边?”
“对了,是这个?想必父亲也见到过,赶紧抓她问个清楚。”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