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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孝子弟周旋……”
尉迟楠柔顺的连连点头,在人群的簇拥下离去。
好险,这回真是万分侥幸才逃得性命。
她甩开紧黏背上的森冷目光,暂时松了一口气。
翌日清晨,尉迟楠在城门口与妇人们道别后,坐上妇人搭着九拐十八弯关系而雇来的马车,往未知的未来行去。
望着在视线尽头处缩成一小点的人影,以及马车后扬起的滚滚烟尘,尉迟楠心头有着说不出的憾恨。
扬州是不能待了。虽不知古老爷到底打着什么主意,但她也没时间去追究,趁着还能走时就赶紧走吧。至于那仍末寻到的亲人,她现在是顾不得了……
马车辚辚前行,横过了田野,穿过了林间,驶向夕阳尽处:车里一脸疲惫的妇人唱着摇篮曲哄着孩子入睡,而她在辘辘车声的催眠下,缓缓的滑向梦乡──
马车急遽颠簸后猛然停下。
到了吗?尉迟楠睁开惺忪睡眼,只见车箱内一片漆黑。
“大、大爷,这、这钱全部给您,求求您放过我们一家……饶命──啊!”
“容哥儿──啊!”
是抢匪!尉迟楠抓紧包袱,迅速从车后跳下马车,躲进道路旁边的草丛里。她屏住气息,拨开杂草往外望。
星光闪耀,不懂人间弱肉强食的残酷。明晃晃的大刀染着血,戳进已被巨变吓傻的孩子胸膛,再抽出,扬起一道血花。
一人从马车上跳下,“人不在车里,看样子是逃掉了。”
“真是滑溜的丫头。”大汉手里的长刀仍滴着血,随着挥舞中的手势洒向四方。“在这种天色下,谅她走不了多远,大伙快给我搜!”
数名汉子在他一声令下后散开,留下藏身草丛深处,两手紧捂住嘴的尉迟楠。
她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吗?为什么这些人要这样苦苦追捕着她,连无辜的人也不放过?
喉头哽得发痛,不平之气堵得胸口发胀,却一丝声气都不能发出,蜷缩着的身体逐渐僵硬,寒风吹得透心凉,引得她不由自主的浑身发颤,震动了丛草发出簌簌声响。
不行,这样她迟早会被逮到。
尉迟楠鼓起勇气,趁着明月被夜云掩上的瞬间,冒险退离这片血腥原野。
突地,一阵狂风视过平野,掀起她的衣袂,猎猎作响──
“找到了!”
在那兴奋的欢呼声中,尉迟楠顾不得隐藏声息,撒开脚步飞快的奔逃着,在她身后,是好整以暇追捕着猎物的男人们。
“这边这边!”
“王二,她往你那去了,看牢一点啊!”
男人们互通声气,逗弄着仓皇窜逃的尉迟楠。
恐惧的泪水溢出眼眶,她一把抹去,心中拚命鼓舞着自己:跑快点、快点──
“啊──”突出的树根绊了她一跤,止不住的冲势教她在地上滚了几滚。还来不及喘口气,手足并用努力要爬起,一阵巨痛突然从腿部爆开。
可恶!脚抽筋了。她忍痛要站起,不住痉挛的腿撑不住全身重量,颓然跪倒,更痛得她满头是汗。
“这下看你还能往哪跑……”男子们围住她,眸子里盛满狩猎中的嗜血疯狂。
尉迟楠跌坐野地,双手拖着身体勉力拉开与男子们的距离,但不属于她的呼吸听来却是越来越近。
“唉,谁教你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呢?'木南'姑娘。”
她猛一回头,原来是古老爷。
“放开我、放开我!”抡起双拳,死命踢腿,被男人扛在肩上的尉迟楠徒劳无功的挣扎。
“你就省省力气吧。”前头的古老爷说着风凉话,“横竖你早逃不掉的。”
是吗?尉迟楠深吸口气,从怀中抽出从未离身的雕刀,用力一戳!
男人一声惨叫,手一松,将她摔得头昏眼花。她奋力眨着双眼,好不容易看清楚逃亡的路线,却赶不及逃跑就被人一巴掌甩到地上。
“我得说你的努力让我印象深刻。”清冷月光下,古老爷的笑容狰狞可怖,“但我已没耐性陪你游戏下去。”
会被杀!看清对方眼底的残酷,尉迟楠握紧雕刀,决定拚着一死也不让他们全身而退──
“啊!”、“啊!”惨叫过后,两名男子登时了了帐。
“谁?”古老爷厉声喝问,前方原本万分寂寥的古树下,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名白衣青年。
似是明白对方已注意到他的存在,白衣青年彷佛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