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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国家,因此,请大人不要……”
“不要去?”
“是。您已经上了年纪,请留在这里筹谋一切,任秀次为总大将就可。”
“嗯?秀次无法镇压朝鲜,让他为将,大明国的兵也不怕他。还是要丰臣秀吉举着马印,站到最前冲锋陷阵才是。”
“啊,妾身想起了朝鲜王的事!”北政所巧妙地抓住话头,“我担心朝鲜王和宗大人交涉的事。”
“担心什么?”
“宗家没有把您的话转达给朝鲜王。万一其谎称带路,待渡海以后,再图谋不轨……”
“哈哈。这些我很清楚,早有准备了。”
“大人!”
“为何这般认真?”
“奉大人之命去朝鲜的岛井宗室大人,马上就要回来了吧?”
“对。”
“希望大人在宗室回来之前,先按兵不动。”
“哦?”
“去陌生的他国远征,如在海上被袭,非同小可。大人当然不会如此大意,不过,等宗室回来,说说他的意见,再决定也不迟,因此,”北政所深思着说过的每一句话,作一个结论,“妾身希望大人不要那么急让出关白之位。因为秀次恐担不起这担子。到时您又不能不理……”
秀吉脸色阴沉了下来,他已清楚北政所想说什么了——她要阻止他出兵朝鲜!这么想着,秀吉难过异常。宁宁不明他因鹤松之死有多悲哀,如明白,就不会这样说了。他是为了忘掉鹤松。
“怎么啦,关白?”大政所最先看到秀吉掉泪,“脸绷得紧紧的,想起什么了?”
“哈哈……”秀吉也很尴尬。他本不想在这种地方掉泪,可是泪水一下涌了出来,不论如何压抑,都无法止住。
北政所吃惊地屏住呼吸,自己定是碰到秀吉的痛处了,关白再怎么坚强,也应未从悲伤中解脱出来。她更觉心疼。秀吉想忘记鹤松之死,似不只是丰臣氏的命运,是全天下的命运都被他拿来做了赌注。
“哈哈。”秀吉怪笑道,“我明白宁宁的心思,甚是明白……你是说,不要为了想忘掉鹤松之死,而造成更大的不幸,是这样吧?”
“是。大人现在应好好休养。”
“我明白,明白……不要再说了。你和鹤松的想法不同。”
“少主?他怎么想?”
“当然这不是鹤松自己说出来的,是神佛借鹤松之死告诉我的。我听得尤为清楚,因此,我还有事做,有事做就不能死。”
北政所向前膝行两步,亲自拿过酒壶,“请大人见谅,妾身让大人伤心了。”
“你明白了?”
“妾身怎会不明?从十四岁嫁给大人,相濡以沫到今日……”
“嘿。这样就好,不要再说了。是我不好,在你们面前掉泪。”秀吉拿起宁宁倒满酒的杯子,又笑,“哈哈。老天也很喜欢作弄人啊!我已经为没有孩子死心了,却给我一个,等我想接过来时,又把他收回去了……可是,我不能输。老天若要捉弄我,我就要汲取这个教训,把所有的祸都转为福。来,宁宁也喝一杯,我为你斟酒。什么神佛!”
宁宁无奈地举起杯子。
北政所把秀吉送到了加贺夫人房里,自己坐在被褥上,好一阵子没动。她已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谁也无法阻止秀吉!
可是,家臣对此举并不赞成,一手培养起来的武将们,正为好不容易才结束战争松了一口气。浅野长政现还在奥州作战,不在他自己的领地纪州。侧近石田三成和增田长盛也认为,此刻乃是休生养息的时机。公卿和僧人虽然没强烈反对,却也希望天下太平,增加食禄。关白却要远征!
秀吉把关白之位让给秀次,亲自领兵出征,海内的不平不满之徒,必会趁他不在,撺掇秀次生出什么是非。丰臣氏原本一无所有,现在若再回归原状,也好……宁宁枯坐近两个时辰。她反复思虑着有无可以阻止关白的办法。如果当面对秀吉说,他定是不会采纳,除了对秀次刺杀或下毒,实无他法。
宁宁慌忙摇头,如果自己有儿子,或许会有勇气。即便如此做,世人也会原谅她,会说她是为了丰臣氏、为了爱子。
宁宁疲倦地把枕头放到膝上,抵住额头,想睡却睡不着,想清醒却更觉疲倦。仔细一听,秋风正孤寂地吹过屋檐。这风会变成寒风,把所有的树叶吹散到大街小巷……鹤松之死,就是丰臣氏之秋的预兆。
“我们在稻草堆上结合,共同开创了这一切……”宁宁喃喃说着,不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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