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部分(第3/4 页)
喝道,“巫女要人照料,你还不回去?”
夜阑珊见他还是如此执著,只得轻轻叹口气,转身去了。
他立在半明半暗的灯影下,墙上的她,拈花轻笑欲语还休,一如年少双鬟两相无猜时,他慢慢开口,清冷的声音在室中幽幽回荡――“如你一般素雅的优昙花,盛放在那黝黑的泥土之上,每片花瓣都在风中,发出萦绕我心的歌唱,如优昙花一般清妍的你,伫立在我的注视之下,每个微笑都在我心中,得到深刻而热烈的回响。是谁庇佑她,是我,是谁守候她,是......”却忽地喉咙哽住,再吐不出半个字来。
夜阑珊也担心着玉露,回到石室,见她好端端床上坐着,这才放下心来,扯了被子向她身上盖盖,柔声道,“不冷么?”
“我看见她了――”玉露转过脸来,眼中有惊讶,有茫然,却也隐隐透着一分欣喜。
“谁?”
“绮瑟瑟,”玉露的声音仿如梦呓,“我――娘。”
她认你了,瑟瑟,你可以瞑目了――夜阑珊欣慰地笑了,见玉露迷茫模样,却还是有些不安,“你说――看见她了?”
“嗯――”玉露缓缓点点头,似乎还魂未归体,“她走过来,伸出手摸我的脸,我傻傻地坐着,连眼珠都不会转了,她手腕上戴着一只红里透青的玉镯,上头还刻着蛟龙,我抬起头想再看看她的脸,她却微笑一下,就消失了!我――就醒过来了。”
原来只是个梦――夜阑珊松口气,忽觉异样,绮瑟瑟所戴的绀色龙角镯[;* 《杜阳杂编》,龙角钗类玉,绀色,上刻蛟龙之形。精巧奇丽,非人所制。帝赐独孤妃子。与帝同泛舟于龙池,有紫云自二上而生,俄顷满于舟中。帝由是命置之于内,以水喷之,化为二龙,腾空东去矣。此处引申为龙角镯。'*,乃是昔日屈露多国的宝物,遇水则生紫云,她逝后便由夜拂晓珍重收藏,玉露又何曾见过?似梦非梦,似真似幻,难道真的是瑟瑟显灵来见女儿?心念一转,伸出手去探探她的额头,竟然清凉下来,不由骇然不语。想巫女本就有通灵之力,是玉露潜性迸发唤来了母亲的魂魄,还是瑟瑟冥冥中思念女儿托梦而来?要是被大哥得知,会不会借题发挥......却是微微抽了一口凉气,看了她嘱道,“我与你讲的,你心里明白便是,莫要去问巫相,也莫要在他面前有所流露。”
“为什么?”玉露反问,“我就要问个清楚!他为何不放了我娘,反要将她禁锢?就算我娘是难产而亡,也是被他逼的!如今又逼到我身上,他敢做,就不敢承认?不敢给我个交代吗?”说着俏眉竖起来,眼睫微颤。
“难道你更愿他亲口告诉你,而不是我?孩子,那一段往事,伤害的不仅是瑟瑟,梨儿和你父亲,还有他。我向你保证,若说这世上有人奢求瑟瑟复活,那他一定是其中最不惜代价的那个。可是,他无法自揭伤口,也无法面对你。你还年轻,不能体会对于一个上了年岁的人,那种无法遗忘的痛苦,和无力挽回的悔恨。看在你娘的情面上,不要恨他。想一想,若是你父萧茗怀着对优昙崖的仇恨来抚养你教育你,那今日的你又会成为什么样子?梨儿和萧茗瞒了你,就是希望你能用一颗感恩的心去过安静的生活。你真要置他们的苦心于不顾,一意孤行?当日瑟瑟委曲求全,无非为了你和优昙崖,若是看到你和巫相,萧家和优昙崖之间水火不容,她又会多么伤心?”
夜阑珊这一席话面面俱到入情入理,竟叫玉露无法反驳,“我娘为什么不直接离开优昙崖,她不是巫主吗?难道还做不到吗?”
“这就是瑟瑟的过人之处,所谓‘巫主一怒,崖破天惊’,若是她真的发狠动怒,任谁也无法阻挡,可那样百年优昙崖就会毁于一旦,而劳神耗气,也很可能伤到腹中胎儿。你和优昙崖,是她心头两件至爱,为了两全,她才默默留在崖上。”
“绮梨儿离开之后,优昙崖就没有四处寻找?”
“当然有,只是天地茫茫,她有心隐匿踪迹,崖上又能如何?何况当时瑟瑟口风极紧,除了梨儿,没有人知道你的父亲是谁,玉优昙是唯一的线索,却也是一个太难追查的线索,若不是此次你私出家门,一辈子都找不到也是可能的。本来大哥想从当年帮助梨儿逃跑的花匠身上着手,却不料被他抢先一步自尽了。也许一切冥冥中皆有定数,你恰巧露了玉优昙,又恰巧被青衫红袖发现,后来探得你的身份暗中查证,更确定雯清便是绮梨儿,一切真相大白再无疑问,我这才知道,让瑟瑟托付深情的男子,便是昔日‘三绝’中的茗客,如此人物,却也不辱没她了,”说着唇边泛起一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