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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远离旗山的日子里,他失去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甚至连他自己都未曾注意到。
现在一切都失而复得。
等赵二婶又回家里继续摊饼,赵敬山就点上一根烟吞云吐雾的抽着,想着以后,他的脸上不由得露出喜悦而幸福的笑容。
他颇是得意的摸了摸满是胡须渣的下巴道:“伢子啊,再等一个月,你就该去市里上班了,到了国营大厂要好好干,别给咱们旗山老少爷们的丢了脸子,咱们旗山人穷归穷,只要是能闯出去的个个都是好汉子。别的不说,长江军区的萧司令不就是咱们旗山人吗,那当年和你爷爷,还有老徐书记都是一起干革命的!”
“嗯!”
杨少宗默默的嚼着玉米饼儿,可在他的心里已经下定决心,他要留在旗山,就在旗山从零干起。
只有从这里干起,他才能扎扎实实的保护好旗山。
说起萧司令,杨少宗在担任淮海集团董事长的时期曾经见过几次,老人对他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也曾给过他很多重要的帮助,可惜老司令那时早已退休,虽然和他一样对旗山的污染问题很愤怒和焦急,却没有太多的办法。
旗山是一个革命老区,祁蒙老区最早的根据地之一,从这里走出去的开国将军有七个人,曾被誉为江东省的将军摇篮。
据杨少宗所知,目前仍然有两个人握着很重要的份量,可他们都太遥远,远水就不了近火,军队和地方也是两个不同的体系,相互不能插手。
一切都还是得靠自己……至少眼前这个阶段得靠自己。
杨少宗理清思路,和赵敬山问道:“二叔,老徐书记今天会在哪里,我想去找他说个事!”
“哦!”
赵敬山想了一下,道:“应该是在大鱼沟湾组织劳力挖塘,今天差不多都得去那里,咱们大队书记和队长也都去了,等到了下午,我也得过去抢工呢!”
“知道了!”
杨少宗一抹嘴就跳下床,道:“二叔,那我就先去大鱼沟湾,晚上回来吃饭!”
“行啊!”
赵敬山也不拦着。
杨少宗从杨庄里跑出去,一路快行向南而去,大鱼沟湾是大青湾村中段的一个芦苇荒滩,位于整个旗山人民公社的西南拐角,占地五千多亩。
关键时候直接找领导就是最好的办法,就像后来的旗山地区滥采和污染问题,杨少宗何尝也不是直接找省委领导告状才换来了一个机会。同样,旗山人民公社能够保存到1987年也是公社书记徐保山直接去找地委书记彭耀南的结果。
这一刻,杨少宗想做的就是保护好旗山。
他动身晚,大队里的人差不多都上工了,道路两旁的稻田里还有老人们在拔野稻,有年轻的劳力在清理小渠里的淤泥。
公社分事都是按轻重来划分的,这几年也在改革,根据每个活的轻重脏累,工分也不一样,拔野稻、拔草、割鱼草、打猪草……这些都是工分低的轻巧活,挖淤泥又脏又重,工分就要高的多。
劳动效率低是公社最大的问题,根本原因很简单,失去了土地的农民又如何会有积极性?
不过,旗山的情况很特殊。
杨少宗绕了一条小路从防风林里穿过去,直奔琵琶湖南端的那个大鱼沟湾。
他后来也曾走过这条路,那时候的旗山已经和旗河乡合并成旗河镇,防风林里都清一色的种上了大杨树,现在则是以野生土长的桑树、柳树为主。
到了每年的六月前后,乡里的这些桑树都会结桑椹,对杨少宗来说,这便是小时候所能吃过的最甘甜的水果,林间偶尔还有些野板栗树和柿子树,很少有人会去摘,都便宜了他们这些小家伙们。
特别是在去旗山中学上学的路上,杨少宗就会和同学们一路走一路到处寻找能吃的野味,野草莓、野香瓜、癞瓜子……桑椹就是里面的极品,而且数量特别多,根本吃不完。
他们还能在水田里抓泥鳅,秋天的时候可以逮鱼,特别是在水渠里,将两头一堵,用瓷盆将里面的水排空,水渠里的鱼、泥鳅、田螺、河蚌、青虾就任他们抓了。
最好的是黄鳝,运气好还能抓一个小鳖,运气最不好是遇到一条水蛇,或者是火赤炼蛇,要是遇到蝮蛇属的乌毒翘子,那就最倒霉的。
遇到蛇也没有关系,他们这些野地里长大的娃子最拿手的就是打蛇。
走在这防风林里的过道中,看着两旁的沟渠,杨少宗一下子想到了许多事,过去的那些美好的回忆都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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