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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细八件”了,同样南方带有甜味的糕点也挺进并扎根北京了。
饮食滋味最悠长(2)
北京人还有一种浓郁的兴趣是吃小馆。关于小馆子中的看家菜,或者说名人菜,老北京的街谈巷语中,确实留下了不少趣事。近人金受申的《老北京的生活》中提到“胡适之鱼”。“王府井大街的安福楼,前身是承华园。当其鼎盛时,许多文人常去这里诗酒流连。哲学博士胡适之曾到这里大嚼,发明用鲤鱼肉切成丁,加一些三鲜细丁,稀汁清鱼成羹,名‘胡适之鱼’。”还有北大教授马叙伦,经常去照顾中山公园里的“长美轩”的生意,“以无美汤,试开若干材物,姑令如常烹调,而肆中竟号为‘马先生汤’,十客九饮,其实绝非余手制之味也。”马先生精于膳美,对当时以自己名字命名的“汤品一绝”,似乎并不认可,但即使这样,我们现在也是喝不到这例曾经名满京城的“马先生汤”了。那时闲人多,有些人串门也不赶时候,刚说了没两句,就赶上人家要开饭。可巧,这天人家也没准备,于是男主人便拉着来客“到外边吃点儿”。“外边”在哪儿?可能就在这家的近边,可能只走几步,也可能绕到一条小河的拐弯处。那时北京城里很有一些委婉流淌的小河,特别是在小河拐弯处风景独好。可能那小饭铺就几张小桌,但擦拭得能看见木纹。主客落座后,老板出来张罗,都认识,是熟人。主人先到后边厨房看了看,要知道今天都有哪些材料。然后就与客人商量吃什么菜,要根据“后头有的(菜蔬)”去设计。主人说了想法,客人讲了主意,老板还插了嘴,最后三合一,想出一道新菜。前边与后边只隔一道布帘子,大师傅早把前边的谈话听了个一清二楚。老板撩帘子到后头一学舌,到大师傅下锅炒菜,就更有了新工艺,那大师傅听你们几个说得热闹,他如今也想卖一卖(手艺)呢!等最后后边响勺,老板亲自把菜端了出来,大师傅一边用围裙擦手,一边跟了出来。于是,就在那个小饭桌前,召开了一个“三国四方会议”。于是,说不定这小饭铺从此又多了一个看家菜。
北京人有了钱,到饭馆里吃大菜。平时呢,就随便在街头巷尾“找”点小吃。早晨,别人吃“一般的”烧饼就油条,少年之我呢,专吃驴蹄马蹄,掰开了夹“炉壁儿”(一种炸得很焦、却又没糊的油炸品)吃。这是干什么?——不干什么。无非是我喜欢吃到与别人不一样的东西,更体会到与别人不一样的滋味。于是,我满足了,我捕捉到了别人没见过的滋味。于是我还骄傲了,我可以到处吹嘘自己的体验与“创造”。这,似乎就是北京人,至少,也是北京人性格中的一面。北京人过去觉得自己这个城市很大,无论东西南北,只要能“占”住一方,你自然就是个“人物”了。大的政治家金融家乃至军阀,都可以这样用东(有某某)西(有某某)来表现其“大”的。在北京,小到了一个做豆腐脑的,也曾有“南白北马”的称谓。“南”,指的是前门这个“凸”字形北京形成之后的新市场;“北”,说的是原来正方形城市时的那个地安门北的老市场。是南边的这位做豆腐脑的在先,随后他有一个徒弟发达了,于是把买卖挪到地安门北边的老市场去。姓马的独立门户了,甚至有些分庭抗礼了。于是,这“南白北马”的称呼就兴开了。还有,过去北京前门之下有一条大栅栏,大栅栏里又有一条更小的南北方向的胡同,叫门框胡同,很窄,也不长,但因为临近大栅栏当中的三个唱京戏的园子,也因为北京确实有那么多能够独树一帜的小吃,于是有二三十家各色小吃摊就一字排开,每当晚上散戏,有尚小云、荀慧生、金少山、谭富英诸位大名角就散着步从戏园子的后台进入这条小胡同。他们与相熟的摊贩打着招呼,相互都以“爷们”称呼,然后就分别坐下品尝。以爆肚为例,有人爱吃“散单”,有人爱吃“肚板”或“肚头”。大名角们说说笑笑地吃着,他们身后更有层层叠叠的戏迷围观。戏迷们看着自己景仰的大名角的一言一行,并且以大名角在饮食上的嗜好作为自己仿效的样板。在离开了这里之后,他们把自己看到的一切,作为独得之秘四处宣扬。于是“门框胡同小吃街”自然也就名声在外了。这种情况也在与时俱进,20世纪20年代的门框胡同是一批名伶吸引着一批戏迷,等到三四十年代,名伶已换成了他们的子弟,戏迷和摊贩也变成了各自的下一代,但各种小吃的本身,却没有多大变化。这,似乎也是北京饮食上的一种独特的滋味所在。 。 想看书来
饮食滋味最悠长(3)
现在我给您综述一下北京饮食近一个世纪发展变迁的足迹,您看看我说的是不是在理。最早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