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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龄其实没有那么傻,之所以不说清楚只是因她那一刻看着仪嘉帝姬伏在父亲膝头哭泣诉苦的模样…生出了嫉妒的情绪。
都是父亲的女儿,为什么自己吃了那许多苦甚至一度流离失所漂泊关外,仪嘉帝姬却能够锦衣玉食顺风顺水。如今仪嘉帝姬一受了这么点子小小委屈就跑来皇帝父亲的跟前掉眼泪求父皇做主,足见她打小儿是经常这般的。
只要一想到这个和龄就很不舒服,她就控制不住自己想发泄情绪,潜在的意识深处想让父皇知道她不高兴。也许还需要一点不问缘由地偏帮和信任。
只可惜,这位父亲并不曾一心向着她。
纯乾帝的话她听得很清楚,他竟还问泊熹怎么处置她好。和龄手指攥紧了裙襽,终于舍下心底深处对于父亲这一角色那些显得幼稚而天真的幻想。
可不是,仪嘉帝姬有错在先,自己不能因为不高兴有气性就便宜了她,要罚一起罚,她让她不好过了,她也别想好过!
仿佛身体里一个阻滞的血脉疏通了,和龄一反之前破罐破摔的状态,她配合着泊熹向他解释,“大人有所不知,这些耗子是哪里来的我却也好奇的紧,问我我是答不出的,这个还得向仪嘉姐姐求教。”
“为何?”泊熹问道。
和龄捶了捶膝盖,眸光却隐约地望向一脸深不可测的皇帝,嘴上很实在地说道起来,“仪嘉姐姐约莫是不喜欢阿淳吧。”她声音弱下几分,仿佛还有点儿委屈,“我昨儿是馋了想上树摘点柿子吃,仪嘉姐姐却不知为何出现,她叫人在外头锁了宫门,要把我关在里头。如果单是这样… ;…我宰相肚里好撑船,可以不跟她计较,实际呢,得亏姐姐想的出来,她竟然使人往我身上丢耗子,放了数也数不清的耗子要来咬我… ;…”
一头说着,一头撸起袖管,寻找着手臂上似乎是被耗子咬着了的伤口。
她的手腕真白得嫩藕一般,翡翠镶金的镯子随着纤细的手臂摇晃上下滑动,却一点儿伤痕也不见。泊熹眸光暗了暗,只瞥了一眼便立时收回视线。
这是在皇帝跟前,他自然是正人君子的面貌,帝姬心性开放当着他这外臣说露膀子就露膀子,旁的内监都不敢盯着看,何况是他。
“帝姬无事便好,您若是有了差池,皇上定要担忧。”泊熹被解了惑,踅身重新面向前方,身后传来和龄庆幸的声音,“是呀,还好我命大福大!”
这两个还真一搭一唱起来了,仪嘉帝姬这会儿再瞧不出泊熹的意思她就是个傻的了。
她突然看也不敢看皇上,要她认为自己有错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她怕的是皇上的感情天秤倾向和龄,不由愈发的声泪俱下,和盘托出道:“父皇可不能听她胡说,要不是她扇了我两巴掌,我岂会放耗子咬人连这样式的主意都用上么?”
说着提着裙襽飞快地走到和龄跟前一把将跪着的和龄拽了起来,她从来都是气势汹汹的,拎着和龄的手臂道:“妹妹在寻什么?”
仪嘉瞧得真切,淳则整个手臂白得闪眼,不说咬痕了,便是连一点子利器的划痕也是没有的,她冷哼一声,自作聪明,就这样还要装出被耗子咬到的模样博同情,当自己是好欺负的么!
和龄个子比仪嘉矮一些,力气却其实是比养尊处优的姐姐大的,此际被仪嘉帝姬提溜起来她本来很是恼火,差点忍不住想去揪仪嘉的头发了。女孩儿打架自古都是这般,抓脸扯头发咬人,她磨了磨牙把这些在脑海里演示一遍,现实里却和眼角挂着泪珠的仪嘉一样也哭了出来。
和龄突然甩开仪嘉,抹了抹眼睛柔弱地扑到父皇大腿上,“阿淳不曾打谎,原先是被咬到的,但是不知怎么过了一夜就没有了… ;…”她抽泣着,小鼻子哭得红红的,眼睫上潮湿氤氲,希冀又可怜巴巴儿地把男人望着。
皇帝心头不觉就塌陷下去,他把女儿白花花的手臂往她袖子里放,边还分心打量了眼站在不远处的权泊熹,见他垂着眼角才放心。
抚了抚和龄的头,还未来得及开口,哪想腿上另一边一重,却是仪嘉也跪了过来,她啜泣不已,“父皇难道要偏帮着淳则么,自她回来父皇对想云都不那么看重了,凡是好的玩意儿都先紧着她,还有———”
仪嘉瞄了沉静得仿似不存在的泊熹一眼,一口恶气生生咽下去,只是含糊地嘤嘤哭道:“你们都向着她…都向着她… ;…”
这话一出更是坐实了皇帝的猜测。
他现下是真明白过来,竟是这样么?权泊熹瞧不上仪嘉,心里是爱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