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弧度优美的双肩,又自肩头滑落。
因有南明离火的存在,以及原本金丹剑修强韧的体魄,长孙仪非但不觉寒冷,反而有一种舒适的快意。
她仰头承接寒泉的洗礼,冰冷的泉水打湿的黑发浮在清透水面上,流翠般的长发似沉浮的水草,极轻又极温柔地将她缠裹。
除了水声,谭边唯剩一片清寂。
这种感觉……这种似乎万物都伴随在她身侧的感觉……
有什么念头飞快从长孙仪脑海中飞过,但她一时之间,也无法抓住。
水流缓缓经过她秀逸的双眉、狭长的双眼,自挺直的鼻梁划至流丽的下颔,长孙仪勾起唇角,任由它一滴滴洒落锁骨中。
她沉浸于这玄妙的感受中,便未曾注意到身后蔺如霜的举动,他握在手中的竹简不知何时已经展开,浮在半空,铺展的简书之上,黯淡的墨色细小字迹仍见铁画银钩,凛然不可轻视。
而简书之下,银发黑衣的男人紧闭双目,缚住双眼的黑色缎带忽然一亮。
紧接着,缎带上无数刻画繁复的纹路一笔一笔亮起银光——
蔺如霜指诀缓掐,指尖无数莹光闪动,而简书之前,缓缓浮起一道一道墨色的痕迹。
撇、捺、横、竖……
每一道笔画出现,便伴随着轻轻一道奇异的筝音,蔺如霜抿紧苍白的双唇,毫不为筝音所扰,径自掐下一个个复杂玄奥的指诀。
待他终于停手,墨迹赫然组成一个大大的字,在半空中飞速旋转漂浮。
愈!
字一形成,蔺如霜信手一指,墨字便飞快的划过,只留下一道虚影,就撞进了长孙仪体内。
瞧不起法修么?
蔺如霜收回竹简,向飞瀑下的长孙仪看去。
明明已缚住双眼,然而潭中人的眉眼在他心里却足够鲜明。
长孙仪……
一旦领略了万法的奥妙,天下纵有道千万,何能入眼?
谁还记得,当初以身合道的莲华圣尊,是个法修呢?
第8章 秋水
“喂,你听说了吗?”
人声鼎沸的酒楼里,三两一桌的散修就着灵酒美食,开始高谈阔论。这是散修们最快交流信息的方式,他们既无门派庇护,出门行走总要警醒些,若消息不够灵通,怎么避得开惹不起的人和事?
当下便有人捧场:“哟,张兄,我说最近儿风平浪静,原来是不见你这个百晓生呐。”
显而易见,那个引起话题的散修在此地很有名气,他一开口,周遭人都十分给面子地停下了谈论。
那散修颇为得意地笑笑,清了清嗓子,正色道:“这可是件大事儿……那个昆山双秀你知道么?”
另一个散修豪迈地喝了口灵酒,大笑道:“紫衣凝尘长孙仪,白衣含翠凤无惜,这大名如雷贯耳,张兄你当谁没见识呢?”
他口中的张兄嘿嘿一笑:“这名门子弟要出名当然比咱们强得多,不过嘛,有幸拜入上宗,不惜福可不行!瞧瞧,听说啊,那长孙仪勾结魔修、残害同门,事发后就叛出了昆山,现正逃亡在外呐!”
“这、这不会吧……”方才接话的大汉咋舌道:“以那长孙仪的正派作风,勾结魔修?”
“谁知道呢?”那张兄哼笑道:“说不准,人家本来就是魔道派来的卧底呢?”
话虽如此,但昆山双秀的美名却不是如此简单得来的,当初长孙仪入红尘行走,凝尘一剑荡骧阳,紫衣掠影破魔山,多少人还记得这个传说?
再者,即使她真是卧底,沈病梅愿意派出如此天赋的修士到昆山做卧底,还卧底卧成了分神元君的真传,那可真是图谋甚大啊。
此刻事发,当真只是谋害了昆山几个不起眼的弟子么?恐怕不只是这么简单罢。
姓张的散修目光在众人身上绕了一圈,冷笑道:“别说我没提醒大家,昆山可是连夜发出了通缉令,要以浮生剑换取长孙仪的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众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面面相觑。
昆山好歹是万年大宗,虽是以剑修为主,没有其他几宗那样富得流油,但也不是没有拿不出手的宝贝,用浮生剑作通缉的赏金,只怕连出窍大能都会心动。
虽说剑修以本命灵剑最为主,但也不是不能用别的剑,何况浮生剑不仅是天级法器,最妙的一点是,它不仅限于剑修所用,只要认主,便可自动护主,抵得过分神一击,分神之下,更是无所披靡。
用作悬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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