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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骏马的鬃毛。易白梅的脚步声不重,但也不轻,待她走到一丈开外的时候康肃森就开口了:“过来给我擦背。”
旁边的雕花紫檀木架子上有康肃森的衣服和金黄色的帕子,易白梅拿起帕子,她还没暖和过来,现在的手冻得像个鸡爪,只好木然的抓在手中,又跪趴在池子边浸了浸,这才拿起有放在康肃森的背上。
康肃森长年戎马,皮肤不似一般的帝王润滑细嫩,而是紧绷黝黑,带着些肌肉的力量感。易白梅的手像是冰,隔着帕子还是能感受到。康肃森背着身,反手抓住她的手,捏了一下,又抬起眼看了她一眼:“穿这么少,方便脱?”易白梅手一僵:“奴婢没有其他的棉衣了。”康肃森今天心情好像不错,就转过来:“那你这一身儿穿了多久,岂不是脏死了。”易白梅低头不语,脸上露出尴尬的涨红之色,康肃森觉得自己难为这样一个小姑娘有点缺德:“算了,你去找个小太监进来。”
门口守着的小太监叫伯安,一听景朝帝喊,两三步的就进来了,手脚伶俐,趴在池子边给康肃森擦背,又为他擦干身体,套上寝衣。这段时间易白梅总算缓过气来了,傻傻的站在旁边,以至于康肃森穿衣的时候她看了个全貌。看了看了呗,说起来,自己还真没见过…… ……
康肃森换好衣服,就扔下一句:“拿套衣服给她换洗了,一会儿领进来。”
伯安出去拿衣服去了,易白梅在池子边站了半天,看到里面热气腾腾的水雾,倒真是诱人得紧,她这几个月只要吃饱穿暖就满足了,都快忽视自己身上都快要长虱子了。她闻了闻自己,果然是股难闻的油腻味道。
易白梅的脚背上,还有大腿外侧有几个地方有冻疮,青紫一片,在雪白的肌肤啥上更显夺目,她步入温热的池子时突然有股重生的感觉,她都快要忘了有着权力的魅力了,那种权力让你肆意挥霍,愿意怎么享受都可以。这样的寒冬腊月可以不用在小厨房里烧水择菜,而是泡在这个白玉池子里,通体舒泰。
氤氲的水汽缭绕,易白梅让头颅泡在水中,又浮起来,整个人好像都被这温水融化。她甚至有些感谢康肃森,今天找她来显然不会有什么好事,可让自己的生辰有这样的享受也是不错的。易白梅整个人在这种享受中开始恍惚,好像跟刚进宫时一样,景元帝掀开她的盖头。她那个时候是那么漂亮,唇不点而朱,眉不画而黛。盈盈的望着景元帝,景元帝拉着她的手亲了一下,眼中有些忧郁神色,那种难言的表情让人分外疼惜。易白梅就大着胆子亲了他一下:“你会爱我吗?”景元帝哈哈大笑,抱着她:“会的,我会爱你的。”
“诶!姑娘。”小太监抱着几件棉服,不知道怎样称呼易白梅。易白梅把脑袋从水里给冒了出来,眼神因为浸水而显得柔软,脸盘子上都是水珠儿。“这些衣服我给你搁在这里,你洗完了,直接出来。”“好的,劳烦公公了。”易白梅把自己拉回现实,看来,噩运总是来得很快。
因为是临时找的,这个时候伯安都只找到了一身太监的衣服,景元帝看了倒有些促狭的让他拿给易白梅。易白梅在浴室里捣鼓了半天才总算理清了前后。这内侍服是棕褐色的,有浅色的边际和淡色系的细带帽子,做得倒也厚实爽利。易白梅穿起来还觉得挺舒服。
易白梅穿好了衣服,又踌躇了半天,看着实在熬不过这才一步一步的挪了出去。屋子里暖烘烘的,景朝帝康肃森坐在桌边,正有一搭没一搭的喝酒,桌上摆了许多花色好看,色香俱全的吃食。酒香也很诱人,易白梅吞了吞口水,肚子也咕咕叫了两声。
康肃森听见响动,撇头朝她看了一眼,他喝了不少马尿,略显严谨的性格有些松动,对易白梅也难得的和颜悦色起来:“你过来吧,吃点东西。”易白梅就穿着小太监的袄子,三两步走了过来,一屁股就坐他对面,开始自顾自的吃喝。
她刚刚洗完澡,脸蛋滑滑嫩嫩的,像刚剥壳的鸡蛋,手忙脚乱的吃东西又像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加上穿着朴素的小太监服,比起那些五颜六色,花枝招展的后宫嫔妃生生多出一股让人舒服的气质来。
“易白梅,你今年多少岁了?”康肃森边喝酒边问。“回禀圣上,我二十三了。”“够老的啊。”“恩恩,比起你差点。”刚出口又觉得自己说错话了,易白梅嘴里还塞着一块糕点,赶紧的趴在地上:“皇上恕罪。”
“起吧。”康肃森用脚尖踢踢她:“你还真是,给你点颜色就开染坊。”易白梅也当没听见,继续吃东西,吞咽得快了些,噎得自己直翻白眼。
“瞧你饿得,兰贵嫔刻薄下人?”康肃森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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