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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他的还是陆敏青的人手多数早被甩掉,跟着的也已经死的一干二净,孤离似笑非笑看着两人对峙,恍然不记得自己也是危险的境地。
“数到三,同时撤开。”陆敏青面露冷笑,手上撤了几分,对方微微点头,他顿觉脖上剑刃也荡开几分。
“一……”
“二。”陆敏青眼底幽暗一片。
“三……撤!”青铜面具下的那双眼睛倏忽划过闪电般的光芒,两人佩剑移开的那瞬间,孤离缩身急退朝他奔去,短短的距离不过一瞬就到了他面前一步,却猛然刹住,恍如撞到无形的墙壁一般滞住。而后身形剧烈一抖,带着震惊的不可置信。
“你……”
连陆敏青都彻底惊住。
无衣的剑在一瞬间穿透朝他奔过去的世子!陆敏青半惊半疑地将目光定向孤离背后那透体而出的剑刃上,淡淡月光将那寒凉兵器打映出秋水般的光芒。
剑身上凝的血并不多,然而却有滴滴答答紧凑的声音敲在地上。
孤离惊怒的目光里含了复杂的不解和措手不及。
为人父母者尚且如禽兽,况乎兄弟手足!果然这世上无人可信!他心间闪电划过这念头,竟比这致命一剑还来得痛意十足!
“好得很!”孤离大笑,“本世子十多年真心当做兄弟的人!”
那个无恶不作宛如恶魔的涂宜王世子露出的表情破败疯狂,甚于被陆敏青戳破了身世秘密时的扭曲癫态,竟含了令人震颤的凄凉,撕心裂肺般。陆敏青魔怔了一般忘记动作,看着斗篷青铜面具的人手也不抖地拔出长剑,带起世子胸前零落血雨。
拔剑倒戈的令人始料不及。
陆敏青只听见倒地的世子最后低低笑出。
“你好的很,孤……”
孤?陆敏青心中咯噔一响,抬头眼神如电。
“你若不死,她如何成就春秋霸业?”那个人淡淡说了一句,似乎还轻笑了一声。面具底下发出沉闷的震响,失真的嗓音里含着刀剑泣血的无情,偏偏还明显的带着一股慢条斯理的温文。
他记忆中的无衣,尚无如此令人战栗的肃杀冰封!恍然间陆敏青脱口,“你是谁?!”
那杀意妖美竟然如刀锋花绽,薄凉冷血至极,简直和帝少姜相似到了极点!
“我替你杀了你想杀的人,陆敏青,不拿你的命来感激我么?”那人讨要人情般的开口,眼中明明带笑,后面的话一出口瞳色陡然加深,让人如至冰窟,“我要看看,杀了你之后,那个人会不会改变哪怕一点点表情。”
低低的笑声响起,‘那个人’的指意陆敏青一听即明,脸色忽变如霜,一种阴狠升腾在胸臆里,恍如肉中刺般搅得他杀意腾腾。
可是,不过这瞬间,另外一个冷冷的声音便响起,清晰传到耳前。
“你想要看的话,何不现在就来看看?”
夜风中那女子衣衫垂地,连发丝都沉沉不动,恍如静止在了时间都无法流淌的另一个世界。
陆敏青惊异地侧脸,月光之下,帝少姜背手慢慢自三丈外走来,眼神冷漠的无以复加。他心中陡然急跳,竟分不清是慌还是喜,就定定的看着她走过来。
青铜面具下的那双眼睛忽然淡了下去,万千浮华不入的无动于衷和冷然。在帝少姜出现的那刻,这个人所有的情愫退潮般散的干干净净,空白纯粹如同无星无月的黑夜。他看了一眼月下不紧不慢走来的人,突然转身,身影瞬间远去,扬起的斗篷猎猎。
原本就只是一种试探。
“百年生死,相思无极。帝少姜,你却为了一人来了……”
“终有一天,我还是会杀他。”
妒忌,是这时间最难饶恕的罪。偏生生之为凡人,莫不甘之如饴,错也要再错。
☆、白王
成帝十九年春,阊阖世子死于帝都。宫廷盛宴,孤措闻讯,当庭捏碎杯盏,拂袖愤而归国,一月后北族扬言‘踏平南人之境以血债血偿’。
醉翁之意不在酒。出师有名,阊阖举国磨刀赫赫。
满朝悚然,大将军沈峰(明相女婿)领命,拔军待阵,一长两国交战眼看开始。
煮酒客满长街。
醉香坊酒香四溢,天气乍暖还寒,凄凄细雨拂拂,厢房里的温度也似乎冷浸下来。沈峰领了皇命昨日出京,送行的友人同朝倒是不少。兵部侍郎年老还乡,微子启在明相的举荐下从刑部清闲的差事跳到了这个空缺上。
坊里依依呀呀有柔软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