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试读(第2/2 页)
帆贼不是好些年就死了吗……”同伴肘击了一番,却也不再言语,只是再侧耳听着。
“此言不准!”山羊胡老者有些生气了,“江陵城天下太平!哪里来的锦帆贼!”
“不对,不对,”中年胖子手上的筷子边扒拉着糜子粥,还趁机挥舞一番,“咱们江陵城自然是天下太平,只是别处可就不太平了!”
“在下怎么听到的,怎么和诸位不一样?”又来了一位青年,腰间佩剑,手里头还拿着一本书,他朝着众人潇洒作揖,说道:“那人绝非什么信使,也不是船商,只是一个疯子罢了!”
“疯子?”胖子和老者异口同声问道,“不对,不对!你错了!”
“非也,非也!”佩剑青年笑道,“关都尉把那个人带入江陵城的时候,在下恰好就在城门口,亲眼见到那个人披头散发,大喊大叫,神色癫狂,好几个将士都按不住他,嘴里胡说八道!”
这一下子来了目击之人,说的又是亲眼所见,众人一下子就又来了兴趣,“这位先生请了!”又有人朝着佩剑青年拱手,“却不知道嘴里头说的是什么?”
“既然是疯子,自然是众人都听不懂的,”佩剑青年描述道,“狂呼乱讲,所言不成句子,甚至音调也是不对,宛如山鬼之声,好像说什么‘非是我家、演戏’之类的话,非人言也,在下如何知道?”
既然是个疯子,大家伙就没什么兴趣了,论起来,这年头虽然还算是安稳,可这江陵城之中众人如何不知道外头别处闹的很乱的很,惨剧年年有,偶尔有一个疯子,倒是不算是什么新鲜事。
“关都尉是好心人,这样的疯子也带回来,”那胖子摇摇头,把陶碗里头的最后一口糜子粥喝完,又吧唧了几下嘴,叹道,“若是我在路边看见,是必然不管的,如今这世道,”他拍了拍肚子,心满意足,“自己能管好自己就不错了。”
众人失去了兴趣,也有人谈起了水中溺亡之人不可救,若是救了的话,只怕是自己也会遭受灾殃。只是那山羊胡老者还是不服,对着佩剑青年说道,“如此之人,恐怕还是可疑之人罢?不见得就是好人,以老夫之见,还是要查问清楚了!”
“这却是不知了,”佩剑青年摇摇头,“却也不是什么坏人,好像是咱们城里头某一位府上的哥儿,只是不知道为何竟然是癫狂起来了——不知道在水里头遇到了什么……”
“却不是旁人,”边上又有人说道,“好像是紫槐树下那李家的哥儿!他家老仆人去关都尉府上求见了!”
“还是江陵城里头的人?”老者点点头,捻须说道,“既然是江陵人,想必是没什么可担心的,这人,错不了!”
“只是发疯了,”中年胖子摇摇头,惋惜的说道,“怕是好不了了,疯癫之症,如何能救?只怕是华佗来了,也是不成的。”
“凡事儿不可看的太过,”佩剑青年笑道,“若是能救回来,也是有福气的。”
“这话没错,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这事儿既然是查清楚了是何人,暗流涌动的谣言也就平息了,只是这事儿了了,那被关都尉救起的少年,疯病竟然是养了好些日子,先是不认得自家老仆,也不肯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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