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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她终究只是孤身一人。
莫名的悲伤,无意识的,泪水滑落,染湿了她铺散下来的发。
她如生根的树,趴睡在课桌上,一睡,便是三个小时。
下午的阳光柔和,睡梦中,能感觉到舒适的温度,暖暖的,很舒服。
当麻木的手臂血脉流通不畅到了极致,她像是生锈的机器人,浑身零件卡啦响,僵硬地直起腰板,无法言喻的酸麻。
肩上有什么落下,她下意识去捡,竟是一件黑色的外套,猛地抬头,看向她身后的树根,一双墨黑犀利的眼,满是笑意地看着她。
与她惊愕的视线对上,他缓缓起身,摸摸她的脑袋轻笑道:“总算是注意到我了。”
“师父?”她的嗓子干燥沙哑。
任轻在她的肩膀上按压了几下,她的酸痛减缓了不少。看了看时间,他说:“我们去吃东西吧,为师为了赶过来,午饭都忘了解决呢。”
她疑惑:“师父为什么要过来?”
任轻笑看她,“阿苒,你是真不知道你在我心里有多重要么?”他的话语,似一箭穿过她的心,太过清晰,让她无措。
“师父。”她想哭,却已哭得没了眼泪。
“走吧。”他轻轻拉起她,手上的力道拿捏得当,她被他牵着走。
镇上下午三四点,是众人皆闲的时候,任轻牵着荏苒的手出现在街道上,无疑让所有人眼前一亮。
下午的阳光并不刺眼,逆光中,一个青年正牵着少女的手,他们徐步而来,脚步一致。
少女垂头看地上的路,青年面带微笑,使人如沐春风,他们并肩而行,到何处,何处出现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卢伯伯,有栗子糕么?”荏苒声音极小,正看呆了的卢伯伯回神,这才反应过来,他赶紧点头说有。
“来两份吧。”任轻带着荏苒坐到一旁的茶棚里。
卢伯伯自是认识他们的,将东西装在小碟子里送过去,然后又走回去偷瞄。
荏苒无语地接受着周围汇聚过来的目光,再看若无其事吃栗子糕的任轻,果然是将脸皮练到固若金汤的程度了才能这般旁若无人!
“阿苒,你看什么呢?师父这张老脸很好看吗?”任轻一笑,让这家茶棚都蓬荜生辉了。
师父大人的功力就是深厚!荏苒心中吐血三升,嘴上不动声色地说:“没有,师父的脸很帅,风姿卓越厚颜无耻天上人间只你一人。”
中间那个是赞美么?任轻看着荏苒羞愤微红的脸,忍俊不禁,不揭穿她孩子气的话。
他突然到来,让她心中的阴霾烟消云散,他的存在,会让她万里晴空。
“阿苒,你是气为师不打招呼就过来了吗?”他把栗子糕消灭掉半碟后才问。
他的问题让她想到之前的某些事,心底乌云密布起来,荏苒摇摇头。
“不要不说话,你生气的时候会沉默。”他了解她胜过她自己。
“没有。”她撇过头,眼神倔犟。
任轻轻叹,道:“让为师猜猜,是不是因为脉脉?”
荏苒看向他:“你去过家里了?”
任轻点头,目光凝视她的眼:“他还只是个不到一岁的孩子,你莫要告诉为师你在气他抢了你的父母。”
荏苒眯起眼,笑:“我不会和一个孩子争抢什么,这点师父可以放心。”
“阿苒,”他把剩下的栗子糕推给她,说:“你现在,是准备谁也不要了,对不对?”
她逃避痛苦的方式太过偏激,就是将痛苦的根源连根拔起,完全抛弃,最后渐渐遗忘。
许久,她都不说话,她还能说什么呢?她的亲生父母将她视为交易工具,养父母也有了新的孩子,她还有什么人能够依靠?除了自己,她还有什么不能抛弃?
“阿苒,你太过任性。”他轻声说。
荏苒深吸一口气,说:“师父,你回去吧,我明天就会回学校,我会好好念书,毕业工作,至于别的,我不会多想,你不要管我了。”
啪嗒,栗子糕掉落碟子,他的愤怒在无形中蔓延。
荏苒往后挪了挪。
她这是气话,他明知道,却还是忍不住被激到。“阿苒,你刚才的话再说一边。”他的话似是寒冰,冰冷坚硬。
“师父,对不起。”能惹得任轻这副模样,她委实出息了。
任轻转个身对那边缩着看戏的卢伯伯说:“卢伯,栗子糕打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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