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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伤并成功地把这项天大的 密深锁心中数十年,不怨天、不尤人,更未自暴自弃,反而知所奋进,各自在不同领域里,走出一片天来,这是外婆艰辛的代价成全了我们,只要想到那夜她热泪盈眶的双眼,和那双轻抚我们面颊、微微颤抖且布满皱纹的双手,我们就会强忍泪水,潜心向上。当十六七岁时弄清楚自己亲生父母是谁以後,我和孝慈一下子变得沉静起来,甚至内向而寡欢。这是一种内心的折磨。
那天站在成功岭的队伍里,我不只是好奇,急着想看到像是从历史里走出来的“蒋总统”,更想偷偷地感受一下自己爷爷的慈祥。
他是我爷爷!
祖父校阅时,学生队伍一律举右手扶枪行注目礼。我用眼睛馀光看到他老人家从右边缓缓走过来,内心兴奋不已,心跳也加速。他戴着叁军统帅帽,披着那件招牌式的披风,带着白手套,面带微笑,步履稳健而轻快,神采奕奕,威仪慑人。当他走过我面前,接触到他目光的那一刹那,我心中一怔,真想唤他一声“爷爷”,但我不敢。他双眼炯炯有神,面色异常红润,身材没有想像中高;他威严中不失和蔼,一直带着笑容,向我们颔首回礼。他眉毛很淡,唇上的胡须已白,身体却显得健朗。我感到他很亲切,我晓得他是我爷爷,但是在那一刻里,“他是我‘总统’”的感觉超过了“他是我爷爷”。
我继续转首行注目礼望着他的背影,我问自己:“他知不知道自己的孙儿就站在这里,和所有优秀预官一样,认真地接受着严格的军训?”如果有人敢事前告诉他孝严在受训,他该会有多高兴和安慰?!
外婆说,祖父早就非常清楚我们的事。四姨妈亚梅还说过,母亲在广西桂林过世後,我和孝慈先被带到江西万安,住了一年多,再搬到贵州,两年後才回到南昌,蒋老夫人还曾差人带口信到南昌,问外婆愿不愿意把这对双胞胎交由蒋家抚养?如果舍不得,可不可以只抱走其中的一位?外婆没有答应,只告诉那带口信的人说:“我女儿都死了,两个孙儿是我命根子,他们是分不开的!”
再见面已是永隔
当我第二次见到祖父时,已是十二年之後,一九七五年我 密从美国回台为他老人家奔丧。
我在一九七四年初奉派“驻美大使馆”工作时,深感自豪,因为我是蒋家第叁代当中第一人、也是唯一的一人,经由特考及格进入“政府”工作。我在一九六八年十一月通过“外交领事人员乙等特考”,接着到“外交部外讲所”接受十个月的严格训练。“外讲所”的设立是“外交部”的创举,同期同学均自我谑称为“黄埔一期”。
十四年之後,一九八二年我出任“北美司司长”,部内就流传一则小道消息,说是当祖父获悉他的爱孙孝严考上了“外交官”,很是高兴,不动声色地命令“外交部长”魏道明立即编列预算,设立“外交领事人员训练所”,除了强化国际公法、私法、国际贸易等专业知识训练外,还安排了高尔夫球、交际舞、桥牌等那时算是很时髦的课程。听到这种绘声绘影的说法,我只有笑笑,无从证实,也无以否认。但此一传言,至少反映了一件事:“外交部”里面已经渐渐有人耳闻我和蒋家的关系。我不会向人提起自己的家世,就是有人向我打探一些真相,我都会托词闪避。
外放生涯尝甘苦
一九七四年我携眷飞抵华盛顿“驻美大使馆”,那是二月初下着大雪的寒冬。美国在冬季搬家的人不多,现成待租的空屋更少,当时“外交官”的待遇不如现在,叁等 书的月薪只有七百四十块美元。“驻美大使馆”的同仁,大部分都集中住在华盛顿近郊的惠顿区(Wheaton),因房价较廉,那一带大都是美国社会里的中收入户,要不就是韩国、越南、墨西哥和从台湾去的移民。“大使馆”的同事程建人与戴瑞明,和媒体朋友傅建中、王景弘、王嗣佑等人也都住在那里。
因为没有积蓄,我外放时虽然领了治装费和预支的薪水共叁千六百美元,因为要花一笔钱买汽车,所以在华盛顿旅馆住了叁天,手头变紧,感到吃不消,於是我找“大使馆”的另一位叁 左泽华商量,让我们一家叁口在找到房子前,挤到他小公寓里的客厅打地铺。左泽华是“外交部” 书处老同事,他一口答应,由我分担他叁分之一的房租,他成了二房东。我们便在他客厅住,这一住就是一个半月。
他租的公寓只有两间卧房、一个小书房、一套盥洗设备,客厅饭厅连在一起,总共四十坪上下。他们夫妇用一间卧房,还带一个半岁多的男孩,另一间卧房已分租给在“大使馆”担任会计的薛粮辉,所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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