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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去开party。
就像眼下,楚云大概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回过头来对他微微一笑:“嗯?”他的额角清晰地陈列着细密的汗珠。果然身体虚,槐枫不禁感慨,不过热身而已,已经湿成这样了……“槐枫?”见他不答话,楚云又唤了他一声,“你老盯着我做什么?”
“没,我……”槐枫不知怎么搪塞过去——总不能说我没什么事做就逮个机会观赏一下您的美貌吧……顿了一刻想起楚云方才的说辞,油滑地咳了一声,“我……赛前紧张。”
“噗,”楚云显然是立刻识破了他的借口,却不说破,只是走回他身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怕,我们会赢的——昨天我说的,可都记得?”
地上略有点斜。
槐枫忽然觉得自己比楚云少的那两公分身高,被无限地放大了——继而他发现了一个糟糕的现实:
昨天晚上楚云交待的战略战术,已经被忘得一干二净了,任他怎么努力回忆,记忆里也只剩下开幕式的喧闹、人群的涌动、还有秋函计划要尝试的食物一二三四五……
“我……不记得了。”
槐枫垂下头,挫败地承认。
“哎……”楚云认命地叹口气,摇头失笑,摸了摸槐枫的脑袋,“那我再说一次,可别又忘了。”
“嗯嗯!”槐枫连忙点头。
“不论对手怎么出招,你只管站在我背后,我打个唿哨,你就冲空档里跃出去,给你看到的第一个人一下重击——不用留后劲,不用管续招,使全力,记下了?”楚云说罢,不放心似的,又加了一句,“场上可别走神——我们会赢的。”
槐枫不好意思地咧开嘴:“知道了。”
第43章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这都算不上是一个像样的战术。——尤其是对双剑来说,这等于楚云一人对俩,如果不是还有“那一剑”的功用,槐枫几乎就等同于“场内观众”。
二三十年过去,槐枫想起来,依旧会为当时的青涩而羞愧——可当时,为什么就那样安然地接受了这样一个提议呢?……事后琢磨起来,刨去年轻没经验,大概就是因为楚云的态度,实在太沉着冷静,成竹在胸,让槐枫丧失了应有的危机感,凭空升腾起“按照楚师兄的话做就一定能赢”的自信来。
还因为,当时对楚云的了解还太少了吧。
六年后,槐枫站在同一块场地边,也是这样热好了身,端详着楚云的侧脸,消磨着等待的时光,自然而然地,就想起那无限相似的第一次——若是今天,六年后的槐枫想,我绝不会察觉不出子桓的情绪,让他一个人去忍受那么多的紧张,背负那么重的责任。
可六年前的槐枫不明白。
因为坦诚地说,眼下他和楚云还不算熟,别说是从楚云的神态看出情绪了,他甚至连楚云真正和人对战是怎样,也没有见过——之前见的,都是和自家师兄弟的切磋,连和林默的决斗,都在得知了楚云和林默的特殊私交之后,成了没有参考意义的废数据。
子桓若是认真对敌,该是怎样的景象?
楚云微汗的侧影,越过了视网膜,直接刺激了槐枫的大脑皮层,思绪不由飞舞起来:
轻巧的剑配上细腻得几乎是一丝不苟的手感——严密的防御派?可是……体能不好的人,拖入僵持不会很辛苦吗?抢攻比较合适吧……那样的剑身,重击是不指望了……也就是说,斗险斗狠,出奇制胜?但是……看楚云平日里斯文温雅,剑走偏锋的事,他多半不会做吧……
细细考量半晌,蹦入脑海的不外乎“细致”、“严谨”、“内敛”……
这个时候,那边场地上输赢已定,清场之后,裁决招呼他们入场。
“大概正是因为楚师兄剑风太柔和圆滑,所以才找了个场上刚健的我搭档吧。”——结合楚云的技术特点,为人处事和日常行止,槐枫在踏入场地前,得出了以上论点。
一抬头就被楚云击了个粉碎。
只见楚云已经飞身到了场中,手中那柄薄薄的赛剑虽未开刃,却依旧寒光凛冽——那剑身在他身前晃了一圈,最后,以一种充满敌意的姿态和角度停了下来。
槐枫看不见他的表情。——一时间槐枫还以为楚云被什么东西附体了,或是自己看错了,亦或者自己的理解有误。
而楚云下一个动作,立刻让他明白:什么都没有出错。
那的确是楚云在寻衅——他走到对方的起始半场,把剑插在了对方的起始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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