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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下泪道:“父皇呕血不止,岂有不医之理?纵不为天下计,亦须为孩儿等三思,父皇!”急以目视安静。
安静理会得,早奔出唤御医去了。叶飘零微微摇头而笑,与归尘道:“去叫些膳食来,朕与汝等多日未聚,好容易有瑕共餐,亦为幸也。”诸子见皇上意欲进膳,无不大喜,叶飘零又与逐流道:“可着人唤循儿、阿斗亦来。”逐流与安清道:“我二人亲自去唤。”
两人出宫,安清去唤刘禅,逐流来请周循。小乔言道:“殿下不知,自当日洛阳围解,此子便不思归家,只是浪荡于外,嬉戏风尘之间。吾虽规劝,总是不听,公瑾一世英雄,怎么就出了如此个不肖之子!”说着不禁流下泪来。逐流道:“夫人休恼,此因吾姐新去,虽父皇母后亦悲伤染病,何况循哥!我自去寻。”
当下遂与周家仆役一人往周循浪迹之处而来,却说黄河之畔,有清歌院为洛阳王孙公子饮酒作歌、赏花行乐之所。原来中华休养六年,洛阳富庶,许多百姓亦在左近,前来小饮一杯,三五成群的,各自议论,或曰:“闻公主叶飘萍忤逆不孝,私通魏国,妄动兵戈,倒反父皇,果有此事乎?”或曰:“公主良善,岂能如此?我闻是妖女附于公主之身,惑乱其心,以致大逆不道,非公主本身也。”
却有一人道:“此言错矣,吾兄弟本在军中,亲见此事,叶飘萍本身实非人也,若非仙子,必为妖魅!然论其行为不端,必山妖鬼魅也。”有人问道:“我等多闻叶飘萍乃是公主,却又为何?”那人道:“依我之见,公主之身,必乃叶飘萍妄言冒认,仗着娘娘爱女之心胡作非为,幸得皇上明鉴万里,挫败其谋,使妖女终于自取其祸,玩火自焚。”
又有人道:“那是一定的,我听魏地商仆多言,叶飘萍克死亲夫,因独守闺中寂寞,抛头露面,不守妇道,曾迷惑千万胡人为其驱使,意图窃取天下。此女淫邪放荡如此,皇上竟能不为所惑,驱除妖物,真乃英明圣主也!只可惜了皇后娘娘爱女心切,竟然不察。”
有人笑道:“我闻那叶飘萍美貌,世上无人能及,倘得一宿快活,纵然身死,亦为大幸!”众公子、书生、乡民,从内到外,无不哄笑。有一老年茶客道:“此女身具妖法,能用眼光杀人于千里之外。各人虽然在此,亦须谨言,须防被妖鬼所缠,家里不得安宁。”众人闻言颤栗,各自喝茶观景。
丝竹缭绕之间,逐流跨入,原来中华君民,素无隔阂,诸百姓见到,纷纷行礼。逐流强笑而答,问道:“众父老可见周子远将军?”众回道:“只在内厅饮酒。”逐流当下来到内厅,果见唯周循青巾束发,白袍披身,面壁端坐,独饮独歌,逐流便传了叶飘零之意,道:“父皇吐血,染病不轻,欲请子远哥哥共餐,不宜不往。”周循方起身随逐流投宫中而来。
席间尚有江夏王妃赵薇亦到,诸小环拥,各尽孝心,叶飘零问逐流曰:“汝姐姐舍生取义,思越千年,然不知百姓可曾知晓?”逐流只道:“儿臣出宫,百姓乡民皆为公主举丧,又各摆酒席为母后送行,家家悲切,但盼父皇陛下早发魏土,报此大仇!”叶飘零道:“魏军方败,其势已衰,朕自当使上将前往征讨。”当下开怀畅饮,并无悲状。
席毕叶飘零使各子退去,留安静、赵薇等往马府陪伴脱脱公主——自逐流与赵薇成婚之后,公主从此不出深闺一步。外臣闻得皇上无恙,进食如常,方得安心。叶飘零病卧龙床,不能起身,却召庞统入宫道:“飘萍之去,虽为朕过,然若是孟德当政,非曹丕主国,焉能至此!留此人为帝,非天下之福也。今魏军新败,壮士流离,荡平魏土,正是良机,唯朕略有小恙,虽无大碍,不能领军,大事卿可当之。眼前归尘、逐流诸子皆已成人,虽失母后,男儿之志不可废也,亦往军中历练,先报手足之仇,以免徒自哀泣,空陷伤悲。凡有作奸犯科,不遵军令者,卿自行裁处,先斩后奏,若错失良机,行军不利,休要归国见朕!”
言毕授庞统尚方宝剑,因庞统折臂,不能承接,近侍之人扶起叶飘零,皇帝亲手为庞统佩上宝剑。庞统垂泪道:“陛下能以天下为重,臣岂敢不以天下相报!”受剑而出,点兵聚将去了。
这边叶飘零独留下刘禅,又小酌御花园中,问曰:“公嗣掌管书库,多知史典,今观萍儿行事,以为何人?”
刘禅道:“上古竞于道德,中世争于智谋,今世逐于气力,公主既有武略,若辅权谋,天下庶可定矣!惜其言语心性,乱世所不宜也。七年来阿叔多有教诲,言为君者,须怀仁德之意,博爱之心,教众生民主、自由、平等,吾闻西凉举义时,公主先斩魁首,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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