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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帕尔罕则在回想刚才帐外的一幕,霍集占又提到娶亲,他凑过嘴来,几乎要亲到她的脸庞——他说,与清军作战如此辛劳,太需要一位妃子夜间陪伴了,等图尔都的伤好了,就把婚事办了。伊帕尔罕敷衍几句,心里十分厌恶,她在想,要赶紧催父兄起义。
看着眼前俊美的勇士沉沉睡去,伊帕尔罕有一丝落寞,如果自己不是回部的郡主就好了,也许就可以与喜爱的人远走天涯,过一种自由自在的日子。她悄悄拿起林焕的军牌,抚摩着这个男子的名字,在心里默念那两个汉字——“林焕”,她静静的笑,如天山雪莲般美丽。 。 想看书来
别忘了伊帕尔罕(95)
在伊帕尔罕的关照下,师兄索性在回族兵营中养起伤来,打算等援军一到,来个内外接应。但估摸着援军该来的日子,竟没有一点动静,小和卓还是经常的出兵袭击黑水河。林焕开始着急了,他必须回去复命,助将军上阵杀敌。他此时还不知道,那位李守备尽管逃脱了回回的追杀,却迷失方向误入山邸的一片沼泽地,最后连人带马葬身于此。
林焕注意观察周遭的情况。小和卓以为伊帕尔罕能够打动这个汉人勇士归顺自己,所以先将他软禁。但毕竟是在回军主帅大营中,看管他的兵士不在少数。层层防守,真是插翅难飞。
这天伊帕尔罕又来探望他,她穿了一身鹅黄色的纱裙,戴着绣满金线的羽毛小帽,脚蹬一双云底小马靴,娇媚之余又透着一股洒脱,林焕由衷地欣赏她的美丽。
“我要回去。”他低声说。尽管知道看管他的兵士和使女都听不懂汉话,但他还是有些忐忑,他不知道这位回族郡主是不是真心投诚。
伊帕尔罕愣了一下,神情黯淡下来:“可是你的伤还没有好……”说出这句话,她又觉得无力,“我要回去”短短四个字,却是掷地有声,他是下了决心了——这个汉人总归要回到自己人中,她是无法永远将他留在身边的。
“哥哥让我谢谢你,还有,他说等他伤好了,就率部起义、助清军作战。”伊帕尔罕顿了顿,盯着林焕的眼睛:“你想怎么逃走?”
林焕支吾了一下:“恐怕只能硬闯。”
“这里是小和卓的帅营,哪有你想的那么容易。”伊帕尔罕沉思片刻,突然起身倒了一碗羊奶,笑盈盈地递给林焕:“可能汉人喝不惯羊奶,但这是真主赐给我们的美味。”
林焕微微一笑,伸手去接那碗,却发现她在暗暗用力,一下子没有拿过来。伊帕尔罕依然微笑着,可是那笑中带着决然:“林焕,喝干这碗奶,你就摔碗挟持我。在我腰上有一把匕首,我的马就在帐外,你和我在一起,没有人敢拦你。”
林焕一时语塞“这……这不妥”,伊帕尔罕面不改色:“这是你逃出去的唯一机会。”她的大眼睛如一汪清水,似乎照出了林焕的影子,她将银碗举得高高的,再次递给林焕。林焕胸口一热,觉得接过来的是这位回族姑娘满满的信任。
果然如伊帕尔罕所说,林焕用匕首逼住她的喉咙,跨上骏马,大营中无人阻拦。一片骚乱中,接到通报的霍集占也追了上来,却只能干着急。林焕心里遗憾,近在咫尺,可惜没有机会杀了这叛贼。
等二人路过粮草库,林换暗暗辨识方位,黑水河兵营中,官兵的口粮已经缩减了3成,现在恐怕更吃紧。这次前有堵截,后有追兵,没有办法带走了。看着满满的粮仓,他十分惋惜。
伊帕尔罕看出他的心思,小声说了一句:“你会为粮草回来,还是为我?”周围嘈杂,林焕没有听清,但猛地发现她柔软而精致的身体正在自己的环抱中,柔软的长发厮磨着他的脸颊,奇香扑鼻,令人沉醉。林焕的脸刷地红了,他有点恼自己,虽是无意,但也不该与师妹之外的女人如此亲近。
好不容易出了叶儿羌城,二人在一处僻静处下马歇息,伊帕尔罕用手背拭着额头上的汗,欣慰地说:“前面就是黑水河,你总算平安回来了。”
“你怎么办?要不,我和将军禀明,你就留在黑水河吧。”
伊帕尔罕摇摇头:“父亲和哥哥会急死的,我的族人都在叶儿羌,我必须回去。”
林焕点点头,他感激地深深一拜:“感谢姑娘临危相救,林焕他日一定报答!”
伊帕尔罕笑了,回部少有这般儒雅的男子,她喜欢看他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她想告诉他,她不需要他报答,她愿意服侍他一辈子,为他做任何事情,可是这如何说得出口。在回部,尊贵而美丽的伊帕尔罕被誉为“真主的使者”,多少英雄勇士都爱慕她,小和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