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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这些,她断断不会让他过早离谷。她一向不愿对他管束,然而,为什么每一次让他离去,后果都是如斯的可怕?
血迹蜿蜒到一颗大树之下,竟而断绝。
冬水倏然止步,但无法止住疾跑之后的惯性,身子还是顺势撞在那棵庞然云松上。肩膀被撞得生疼,十余颗松果在震荡中落下,砸在她身上,彻骨的痛。
他究竟是被抓住了,还是借机跃上了树呢?
抬头望着高逾十丈的斜逸松枝,冬水努力调匀呼吸。但这时她满心中的担忧翻江倒海,无论如何,也不能专心下来平复内息。
那棵松枝,该是自己能纵到的极限吧。冬水轻轻咬牙,这一年来都全心在庾家上下,早已荒废了功夫,不知此刻能否勉强够到。不过,李穆然对于练武从未耽搁,而从这一路上淡到几乎无法辨认的足迹看来,他的伤不在腿,那么,他的轻功应当足以使得他逃脱生天吧。
想到此处,冬水稍稍定神,深吸口气,将狐裘及自身的细软包裹,甚至是披风都丢在树下,手中只持了把长剑,陡运轻功。
这一纵之下,离那松枝犹距两尺。眼见身子就要下沉,她骤然拔出长剑,银光一闪,劈入树干之内,继而借力翻身腾起,终于跃上了树杈。
树杈上,既无血迹,也无脚印。
她心头一沉,提气又纵上几层树枝,直至到了冠顶,才彻底绝望。极目远眺之下,但见正北方有徐徐青烟升腾而起,紧接着,一声凄厉的哀嚎传出,那声音直刺入耳,让她为之颤栗。
他遇到的,果然是符登的虎狼之军么?
她清楚明白那声哀嚎意味着什么,一时间,眼前一黑,便自这十余丈高的树冠顶部倒栽而下。
幸得树下堆的是厚厚的衣衫,也幸得她在最后关头忽然清醒过来,才使得后背着地,未受更大伤害。这一震之下,胸前气血翻腾,只觉一运内息,五脏六腑都如受刀绞,但她深知不能放弃,不管怎样,她也要到那升起烟火处看个明白。
若果真是他,自己又能如何?
她心乱如麻,不知所措。李穆然是她一生一世至亲之人,往昔他离去之时,谷中所有人都知道他在战场上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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