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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在安静的夜点一盏灯静坐,这个习惯维持数年了。
家奴推门道,“老爷,舅爷来了。”
“嗯,”王莽眼皮也没抬,只道,“请进来吧。”
王闳已推开门信步走进来,轻哼一声,“王中臣如今架势大了。”
王莽站起身,换了一副神色,笑道,“舅舅说笑了。”
红木桌上搁着茶盏,因王莽甚爱在此静坐,并不用水,那茶盏积了一层灰尘,他上前几步,从那茶盏里倒出水来洗了几次茶具,满脸堆笑地递上茶水。
王闳是朝中老臣,很少受这样怠慢,这些年倒是给王莽不少苦头吃过,当下并不作声,接过茶水,一仰脖饮尽,扫了王莽一眼,见王莽点头哈腰笑道,“还要舅舅原谅。”
他便微微点头,沉吟道,“总算是块材料,这些年没有白栽培你。这茶我受了,从前的事便是一笔勾销!今后王家的发展就看你了。”
这些年,王闳退还这个侄儿的礼物不在少数,王莽微微一笑,一带而过道,“还是舅舅提携得好。”
王闳一时没有说话,又是沉吟一会道,“年轻人受点搓磨未必不是好事。”
这时节,王莽已过了而立之年,也并没反驳,只点头道,“舅舅说的是。”
“那我可不管你是真心还是假意了,”王闳缓声道,“从此我也可放下心了,提携王家后辈的担子就在你身上!不是舅舅偏心,你两个哥哥都不争气,你今后只安排他们挂职拿俸禄,至于你小子,是跟着皇上吃饭的,我不担心。”
“舅舅老当益壮,何必说这样话?”王莽道。
王闳心下叹气,心道只怕皇上是在寻自己的接班人了,摇头道,“如今皇上迷恋董贤,我不担心你冲撞,不过满朝文武的眼睛盯着。。。嗯。。。”王闳淡声,目光随着烛火摇曳。
“舅舅放心,”王莽适时地接上话,“舅舅意思不过是一个红脸一个白脸,最后总不致满盘皆输。。。。。。”
“你是真聪明!”王闳哈地大笑几声,他早年带兵打仗,为人极爽朗,在军士中有很高威望,这时一笑,王莽只觉这三尺屋顶都要被震起来,却是微笑应和。
听王闳道,“留你这么多年,倒是我耽误你了!”
“甥儿不敢!”
王闳哼了一声,冷声道,“你是读圣贤书长出来的,天降大任的道理必然清楚!”
“是了!舅舅的提点侄儿明白!”王莽不卑不亢。
王闳默了一会,手中的茶杯已被握得隐隐升温,长叹一声道,“明白就好!王家发迹指日可待!”
第27章 25。如果
如果有一天他回来,你待怎样?
刘欣着一身明黄的对襟背心,露出内里的纯白便袍,愈发显得孩子气起来,弄得他无法,披散着乌发,细长柔软的手指从红如焰火的便袍里伸出,轻轻捺住刘欣,像要阻止这样的问话。
“有一天他回来,你待怎样?”双眼被蒙,刘欣仍是不依不饶。
他气苦不已,轻轻地笑了笑。
“你当然还会回到他身边。”他听到刘欣嘲讽的笑。
心像裂开一般得疼。
他猛坐起身,大口大口地喘息。
劲风一起,虚掩的雕窗嘭的一下,不徐不疾地撞在窗栏。
刘欣微抬了下眼,放下手中的奏章,对外吩咐道,“还不关了窗。”
早有伶俐的太监奔将进来,去掩四下的雕窗,刘欣快步走近他,伸手摁在他头上,似笑非笑地问,“怎么了阿卿?”
仿佛一股沁人心肺的力量传遍他全身,他低吟一声,摇摇头。
窗外的天,淅淅沥沥地撂下雨点,这殿内却丝毫不受影响,他想不过是一场梦,没什么的,是梦而已,抬头见刘欣一身黑袍黑褂,帝王的威严一览无遗,梦里,那个不依不饶的孩子,不会是他。
“这节气变天快,惊着了,”刘欣话里满是宠溺,微一用力,将他扯进怀,问道,“做噩梦了?”
“没有。”他嗫嚅一声。
“满头的汗。”刘欣伸手拭去他额头的汗粒。
静了一会,窗外的风雨声呼啸而过,更衬得殿内针落有声,他几乎听得到刘欣缓慢而低沉的心跳,一瞬间异常压抑,似乎猜得到刘欣脸上挂上了那种似有似无的笑。
就像梦里,那样似笑非笑的嘲讽神情。
没接触王爷以前,刘欣不这样待他;回来以后,刘欣怒过罚过他,这以后待他仍是好,只是,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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