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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女人的誓言不过是天气预报表,不仅是天天变化,随时都在变化。”
他看着她的似笑非笑的眼睛,说,“其实,这两天我读了几篇你的短篇小说,我总觉得两臂之间空荡荡的,好像缺了什么,我要死死抓住你。我记得你书里的一句话,女人,眼睛大,性欲强。嘴大,性欲更强,是吗?”
她笑着咬住下唇,“这要看对手。”
他的调皮的眼光追逐着她,“放心,我非常出色。”
“你应该坐怀不乱。”
“和黄色作家在一起,没个不乱的。”他的气息里透着青春的冲动,这种直截了当的冲动比老奸巨滑的诱骗执着得多。
“其实,我是血色作家。我蘸着我自己的血写下每一个字。”
他的手,冰凉,像一片水银,在她的脸侧抚动。她的浑身突然着火。她希望他是一头狂狮。她等待着他的嘴唇。他们慌乱地吻到了一起,她没有反抗他的火热的嘴唇。她扑到他的怀里,他的肩臂像一把钳子,她如醉如痴地迷恋他的吻。他吻得她天旋地转,她的脖子已经扭酸。他用力之猛,一个长吻,他咬破了她的上唇。又一个长吻,他咬肿了她的下唇。
“轻点,公子。”
“我喜欢更好听的称呼。”
“亲爱的。”
他有些激动地吻着她的耳朵。她在他的怀里躲闪着,她笑得喘不过气来。
“再叫一声,”他央求着。
她压抑不住地笑着,她的魂几乎被笑声带了出来。
“叫。”
“我叫过了。”
“我还没有听过瘾。”
她的耳边涌满了蜜蜂。蜜汁从她的眼睛里流了出来。她的全身都流着蜜汁。她忍不住脱口而出,“亲爱的,亲爱的。”
她的两只胳膊搂上去像一串最昂贵的项链,最昂贵的。她抱得这么紧,好像抱着自己的命运。
他把她抱上了汽车,驶出了报社的大门。通往冰场的路,漫长而又漫长。他的嘴唇都是激情,一个吻就是几个小时。
没有想到郊外的冰堡这样辉煌,从山下的远处看,竟然像蓝宝石般晶莹的布达拉宫。来到山上,熙熙攘攘的人流截住了车流,他让司机去停车,他搂着她下了车。
他说,哈尔滨的冰堡比这里还美,我一定带你去。
她紧紧拉着他的胳膊,惟恐人流把他卷走。她的眼前只有霓虹灯变幻万千的冰堡。走进冰堡,她一个哆嗦,他当即脱下皮夹克,披在她的身上。
她被冰宫里的五光十色的灯光眩惑,她好像在一座万年的水晶宫里,可是这座水晶宫不久就会融化。
他问她要不要坐冰上云霄飞车。她听见一阵阵兴奋的尖叫声。在排队的人流里,她竟然看见石醉和他的妻子。
她仔细看着他的妻子的高高的背影和漫长的头发,丈量着她们之间的距离。石醉也看见了她,她当即搂住叶小歌,水晶宫像新房,她抱着他的肩膀,不知能依赖多久的肩膀。
石醉和他的妻子上了飞车,她和叶小歌也相继上去,叶小歌担心她坐在冰上太凉,把她抱在他的腿上,紧紧抱住她,从陡峭的冰岩上滑下。速度之快,像从喜马拉雅山的雪崩上滑下,他禁不住死死地搂住她。两个人随着滑落的速度,异口同声地尖叫,然后放声大笑。她多少天淤积的郁闷都在大喊大叫中释放出来。她还从来没有发现自己喊到震耳欲聋的高度,好像水晶宫里就是她一个女人,这么放纵,这么肆无忌惮。
从飞车上滑到冰场,一群群花样滑冰的人在冰上舞蹈。叶小歌问她愿不愿意滑冰。她看见石醉和他的妻子走进红宝石冰川酒吧间,她说,她更喜欢去那间酒吧间。
第9节 白马王子(2)
狂烈的舞曲使她刚刚走进酒吧间就兴奋。她脱下他的夹克,甩开她的一条过腰的辫子,露出她的白色高帮靴,高到她的大腿,露出她的白皮短裤。她敞开她的白皮夹克,就差在腿上别两把枪,那她就成了古墓丽影。
他刚想坐下来点酒,她就迫不及待地拉他跳舞,这支舞曲让她疯狂,只要听到舞曲,她就是另一个人。每一阵遥远的憧憬都让她震颤,每一声哀婉的回忆都让她揪心,每一片温柔的向往都能引发她的泪水,每一个强有力的节奏都能调动她的有弹性的身子。她在音乐里,是个火热、随感而发、浑身抖擞、无所顾忌的人,绝不像在现实中这样满不在乎。
他喜欢她这股狂劲,喜欢她的突发的狂飙般的热情,毫无阻挡的奔放和解脱。她的头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