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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我所知,蒲州今年的收成不错。
国家并未额外征收租赋,你为何拖欠至今呢?”
“禀杜大人,蒲州今年确实丰收,然以前欠账太多,实在无力上缴。
望杜大人为蒲州百姓着想,宽限些时日,来年再补上。”
“你急巴巴地从蒲州跑到京城,就是想来讨这句话吗?”
“下官不敢,只是想将实情报知。”
杜如晦抽出一卷文册,将之丢在张刺史的面前:“张刺史,这篇妙文你应该见过吧。
” 张刺史定睛一看,认得是本州的上表,急忙说道:“这是本州去年的上表。”
“嗯,看来你的记性不错。
表中说道,蒲州得邓州之助,开始恢复农事,已初见效果,来年若风调雨顺,定使百姓家中有盈粮。
今年秋收大熟,你那里应该不错。
报皇恩如晦劳心 出奇兵李靖发威(6)
是不是?”
“下官刚才说过,主要是以往欠账太多。”
“我年初时陪皇上出巡,夜访风陵渡时见到不少蒲州百姓,他们当时说了你许多好话,足证此表所言非虚。
你有多少旧账?贞观元年,贞观二年,皇上免了你们蒲州二年的租赋,朝廷还为你们送去许多赈灾之粮。
要说旧账,仅有一笔,即是邓州所赊钱粮。
然陈君宾亲口对我说过,这些钱粮可以逐年偿还。
张刺史,如今国家有事,你一味拨拉自己的小算盘,置国家的租赋于不顾,还说了这么多虚妄的托词,这样应该吗?”
张刺史想不到杜如晦这么快就说清了自己的家底,不禁目瞪口呆。
他这次见了吏部的征粮令,心想蒲州刚刚渡过了难关,正是缓口气的时候,实在不愿意上缴国家的租赋。
因此来找吏部说项,以蒲州往年受灾太重为托词,想一时搪塞过去。
不料刘政会如此认真,还将他拉到杜如晦面前受训。
他支支吾吾半天,方才答道:“杜大人,天下诸州甚多,也不差了蒲州的这一点钱粮。
容缓一些日子,下官定然全数缴清。”
杜如晦抬起头来,心中生出一分怒意,斥道:“张刺史,你为国家的吏员,缘何连这点事理都不明白?当初蒲州遭灾,陈君宾节衣缩食周济你们,他为何这样做?无非是胸中有国家大局。
你现在将眼光仅仅盯在本州事务,这一分眼光,要比陈君宾差远了。”
刘政令插言道:“对呀,现在国家有事,杜仆射日理万机。
你在这里喋喋不休,该是不该?”
突然,杜如晦脸现痛楚之色,用拳头顶住了腰部,很快,脸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刘政会见此情景,关切地问道:“如晦,你怎么了?”
他跨前几步扶住杜如晦,又向张刺史吼道:“赶快搬过来一张椅子。”
杜如晦痛苦地斜倚在椅子里,眼光无神,哼哼了几声,然后有气无力地说道:“刘公,不知为何胸下疼得厉害。”
刘政会叹了一声气,说道:“你恐怕还没有吃晚饭吧?唉,你这样没明没夜地辛劳,就是一个铁人,也承受不起啊。
如晦,这里的事情由我来办,你赶快回府吧。”
杜如晦抬起头来,目视张刺史,一字一顿道:“张刺史,蒲州所欠钱粮务必于十日内缴清。
你若再延迟不办,到了十日,我将奏明皇上罢你官职。”
张刺史眼见杜如晦如此竭尽心力为朝廷办事,自己因一己之私,来此喋喋不休,心里早已有愧了。
他拱手答道:“下官今日得杜仆射和刘尚书一番教训,茅塞顿开。
我今夜立刻返回,就是砸锅卖铁,也要将国家的租赋缴清。”
杜如晦点点头,不再说话。
一名衙役上前搀起他,慢慢地步出户外。
李世民那日在太极殿内的一番疾言厉色,果然有了效果,群臣的上疏又多了起来。
他召见群臣之余,多在东暖阁内披阅群臣的奏章。
这日午时过后,他先是小憩了一阵,起床后步入东暖阁内,就见杜正伦正候在那里整理起居注。
杜正伦那日在朝堂之上举报封德彝,事后魏征找他说了一番道理。
大意为处机要之职,须缄口为要。
杜正伦明白其中含义,此后果然收敛行为,轻易不再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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