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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若灵蛇的蛇信。同时脚步移动,一步步逼近塔伦。
塔伦不断喘着粗气,在左眉弓上有一道裂口,鲜血合着汗水蜿蜒流淌,部分渗入左眼里。塔伦抬手用力抹了一下眼睛,目光斜睨——在伸手可及的位置,掉落的铁锏,正斜插在一个表面看起来完好,但底子完全破碎的坛子上。
塔伦冲着狄烈呲牙一笑,果断伸出手抓住铁锏握柄——就在这一瞬间,一道寒光闪过。
塔伦捧着手臂发出痛极的怒吼,他的右前臂被匕首扎了个通透。
狄烈如疾风般冲上前,抓住匕首握柄,用力一绞,将塔伦的左前臂肌腱神经全部割断。塔伦如同负伤的猛兽,怒吼如雷,完好的右臂一抡,朝狄烈脸上打去,却被狄烈左手格档开。塔伦索性箕张五指,卡住狄烈脖子,发力猛扼。
塔伦在多年前,曾有过单手将一匹野狼活活扼死的记录。在此次南侵大宋过程中,他也曾多次只凭一只手轻轻发力,就将那些试图反抗的南人女子,扼晕过去。甚至有时收不住劲,直接扼死了。
但这一次,塔伦显然找错了对象,只觉得手掌好像抓着一块极为坚韧的牛皮革,怎么发力都捏不下去。正当他想再一次努力时,却见对手举着血淋淋的匕首,一阵疾风暴雨般地狂戳。身体顿时豁开无数道血口,鲜血箭也似地向外喷射,全身气力也随之急遽消散……当最后一点气力消失殆尽时,依然保持着扼人姿势的右手终于搭然垂落……
狄烈从塔伦的尸身上一跃而起,将身上沾染了大量血迹的金兵服饰扯下扔掉,双眼仿佛也被染上了血色,猛回头向骇呆了的众人杀气腾腾下令:“把酒坛子都给我搬到外面的营帐里去!搬不完的,全部打碎,给我烧!”
第二十七章 怒火燎原 (二)
已经是夜半的子时一刻了,固新还没睡下。
在新生的大金政权里,尤其是在军队中,许多高级将领都非常年轻而充满锐气。与大多数年轻而骁勇的战将一样,固新现年还不到三十岁,却已经是大金国为数不多的猛安之一。他能在这个年纪挤身进高级将领中,不全是因为他出身于女真八部中的唐恬部,而多在于他在战场上的勇猛与沉静。也因为这个缘故,他才能得到右副元帅的提携,让他独领一军,押着大量物资与宋国的宗室男子及妇孺,第一批北返。
他要尽量将这条北返的路线捋顺,将一切有可能对后续各批人马造成威胁的宋国残余武力,或消灭、或驱逐,确保后续各批人马的安全。从某种意义上说,他所承担的就是先遣队的任务。
一路北行以来,固新觉得自己做得不错,不但所有敢于讨野火的所谓义军与马贼,被他的百战精兵打得狼奔豕突、望风而遁,而且他还捎带着将周边的一些还未投诚的县、乡、坞堡之类的势力一扫而空。那些宋国地方厢军与乡勇,在大金铁蹄之下,完全是一触即溃,不堪一击。
但近两日里,固新的好心情被两件事给搅黄了:一是昨夜那场突如其来的大暴雨,使多辆装载宋国妇孺的车辆崩坏。近千名年轻女子在暴雨中无处容身,不得已到军中营帐中避雨。结果惹得他手下众多士兵兽性大发,将这些自动送上门的“美食”反复啃咬,造成众多女子或被轮暴而死,或羞愤自尽。
这些女子可都是上了名册的战利品,大金国内还有许多坚守在国内,没有参加南略的官员与战士,还在翘首以盼,等着分配呢。虽然因为行军的艰苦与沿途环境的恶劣,允许一部分战利品折损,可是像这样大量损失也是不能接受的。
但是,固新却没有因此而对参与轮暴者加以责罚。因为参与者太多了,而且多数是女真金兵,还有部分契丹人与奚人。如果当真动用军法,哪怕是最轻的杖刑,都会对军心与战力造成损害。那时还有谁来防守中军大营?还有谁来压制各部族签军?
如果说,这件事还只是内部问题,让固新感到烦心的话。那么,前日失踪的一队哨骑与今晨猝然被袭,连敌人的模样都没看清楚,就莫名其妙地损失了一伍哨骑的事件,使固新的心里,陡然生出一种不详的预感。
十名女真精锐的损失可不是小事,对于大金国的底子,固新心里比谁都清楚。大金国最早的班底,是混同江两岸的生女真。所谓的“生”、“熟”女真,最初是辽人划分的。辽人将本国管辖范围内的女真人称为熟女真,而那么较偏远,不在管辖范围内的女真部落称之为生女真。
太祖阿骨打,就凭着二千七百名缺少兵甲,但勇悍绝伦的生女真精兵起家,连战连捷,军队越打越多,装备越打越好,最终颠覆了近两百年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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