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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的,白白的,有时候恍然一眼,竟像是真的。
此时,吸引母女俩目光的,并不是这四只天鹅,而是距离天鹅不远的一只小野鸭。没有人知道它从哪里来,也没有人知道它能否承受H市的冬天。它,小小的,黑黑的,名副其实的丑小鸭。它,怡然自得的,将这整片的湖水作为自己的地盘,游来游去。它,又是调皮的,总是冷不丁地钻进水里,只在湖面留下一串串细细的涟漪,良久,它又钻出湖面,出现在几丈远的地方,如此,乐此不疲。
骆阳阳拍着手,追着鸭子行进的方向在湖边跑。在野鸭消失的时候,整个人都陷入了紧张,盯着湖面眼睛都不眨,等到它终于露出头的时候,她又欢快地笑了,似乎刚刚见证了一个奇迹的诞生。一面大声地叫:“妈妈,妈妈,你看,你看,它出来了,它出来了,刚刚它游了好远呀。”
于是,骆听也笑了。
骆听想,她余生的意义,怕也只是看着眼前的女儿,笑她的笑,哭她的哭,痛她的痛,苦她的苦
略晚一点的时候,骆听牵着骆阳阳去超市买菜。骆阳阳依旧很兴奋,一路上不停地问问题,真人版的十万个为什么。
“妈妈,刚刚的那只鸟叫什么呀?”
“野鸭。”
“妈妈,为什么它一个人在那里,它妈妈呢?”
骆听总觉得自己失败,因为她总是被自己五岁不到的女儿问住。就像此时,骆听想,小野鸭身旁没有妈妈,可能有很多种情形,可是答案只有一个,那么,无论她说哪一个,都是不准确的。她选择不说,鼓励阳阳道:“妈妈不知道,那阳阳认为呢?它为什么没有妈妈在身边呢?”
“笨妈妈,总是这样,一问三不知。”骆阳阳的情绪瞬间低落了下去,骆听就这么□裸地再一次被自家女儿鄙视了。
阳阳很快困了,在车的后座上睡着了。骆听回头看了她一眼,抽了一早准备的小毛毯盖在她身上,脸上柔和宁静。那个总是说自家妈妈笨的小女孩可能不知道,就是这个笨妈妈,视她为全部。
晚餐骆阳阳吃得不多,吃过后便早早地睡下了。
八点多的时候李乔打来电话,近一年来,他每个周末都会打电话给阳阳。虽然当日约定得清楚,但是骆听还是默许了李乔的做法。
骆听看着熟睡中的阳阳,起身走到主卧才接了起来:“阳阳睡了。”
李乔难掩失望,却又试探道:“她什么时候睡的?会不会又被我电话吵醒了?”
骆听不耐,对着电话说:“今天玩得累了,这会已经睡熟了。”
李乔唤了一声“骆听”,而后长叹一声,良久,才又说道:“其实,离婚了也没什么,我们还是可以像朋友一样来往。”
骆听对着电话的她无奈,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得冷然道:“没什么事我挂电话了。”
李乔忙说“别”,又支吾了半天方才说:“我爸爸妈妈过来了,准备今年在H市过年,你什么时候带阳阳过来玩吧。”
骆听什么都没想,只是快速按了挂机键,然后,极力克制,才没让自己把手机摔了出去。对不起她的,从来都不是她的手机。
夜里骆听不停地做噩梦,一刻不得安眠,每每被噩梦惊醒,梦境便一点也不记得了。额头上冷汗点点,眼皮依然很重,提醒着她,睡眠质量问题严重。
阳阳生日快到了,骆听想制作一个电子相册留作纪念。她曾经在网上看过一本,一个妈妈为她4岁的女儿做的,第一部分专门放哭的照片,看得人揪心;第二部分则是笑的照片,各种笑,让每一个看到的人都心情愉悦。
骆听想,成长就是一个既有哭又有笑的过程,她也想这样做一个。可是,选照片的时候,就犯难了。骆阳阳很少哭,也很少笑,照片大多是面对镜头,做差不多一样的姿势,千篇一律。
这是否说明,自己不是一个称职的妈妈,没有认真记录她最真实的瞬间。
骆听想,她们的生活,过得粗糙了些,留下的,大多只是个形式。那些过程中细小的体会,都被粗枝大叶地过滤掉了,什么都没有留下。
骆听细细地挑选那些照片,也找出了些端倪,这个女孩,脸上的表情,似乎从来都带着大人一样的若有所思。因为自己,到底给她带来了影响,她有着不寻常的早熟。
她最终在电子相册中敲下以下几行字:也许有一天,你会庆幸从小面临的,就是这样的环境;也许有一天,你会怨恨,你只有这样的妈妈;有时候,我很想说,妈妈爱你,无论你是怎样,妈妈都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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