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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吹开,一道迅影落入屋中,正是梨花婆婆。
谢珩激动的看向她,与她一同阅览这书页的内容。
编织记忆,是白巫术中最难修炼的禁术,历来只有白教教主有资格修炼。且此术针对同一个人,只能使用一次。
至于恢复记忆的方法……确实是有,谢珩眼底为之一亮。然而,当看完这方法后,无论是他还是梨花婆婆,神色都严峻起来。
“终究是还得国师大人你出手了。”梨花婆婆叹道:“照这上头的说法,必须要用与白巫术对立的纯正黑巫术,才有可能消除‘编织记忆’。老身黑白兼修,注定是不成,你却专修黑巫术。然而……解术之人的整体修为,不能比施术之人低太多,否则不但无法解术,还将因此丧命。”她问:“国师大人,你有把握吗?”
有。这是谢珩心里给出的答案。
他不知道宋豫的修为几何,但他知道,自己的修为已是两教之中数一数二的。
看出谢珩心中所想,梨花婆婆继续道:“就算国师大人的修为高过那宋式微,为漱衣解术之后也会暂时脱力,身体变得和受了重伤差不多。”
“受了重伤?”谢珩蹙眉。
梨花婆婆叹道:“对于其他的人,大概就是浑身无力,无法动弹,宛如濒死。但你是活死人,便不知道会是什么状态了。”
谢珩的心狠狠一突。
“而且,解术完毕后,漱衣还得再过上一个时辰才能想起来一切。”梨花婆婆抚着书页,无奈的叹息:“圣洁的白巫术里也有这种邪术,狠毒啊,天理难容。”
谢珩眉头团紧,“宋豫到底为什么……他在漱衣身上耗费心力,到底为了什么?”
“这也是老身一直不得其解的事。”梨花婆婆拨弄了手中的书,随意翻着,忽然觉得触感不对,仔细一摸,竟在封皮的羊皮纸上摸到了夹层。
她当即扯开夹层,内中果然有一张纸。纸张的字迹清晰可辨,但仍能看出有几许年头,上头写的是“编织记忆”的运用实例,虽然时有出现漏洞,但被篡改记忆之人大多听话的执行教主的任务,为了白教不遗余力。
这些案例的人名,被罗列在下方,白纸黑字,刺痛人眼。
都是群和漱衣一样可怜的人。谢珩这样想,却被瞄到的一个名字惊住了。
“纪贤?”谢珩喃喃:“上一任国师,就是叫这个名字。”
“嗯,老身也记得。”梨花婆婆又指了另一个名字,“这个人,是纪贤的上上任国师,也是出自白教……还有这个,老身也有印象,此人必然也坐过国师之位,那时候老身尚年轻了。”
也就是说,这些运用实例大概全都是白教的国师。
白教只允许教主修习“编织记忆”,使用的对象看来还都是国师,这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教主用“编织记忆”控制了国师的感情,让他们忠心于教主和白教……
谢珩猛然倒抽一口气。
一个恐怖的想法令他愕然。
漱衣,难道就是白教培养出的下一任国师?!
如果是这样,一切都说得通了!宋豫将自己改写为漱衣最亲近的人,灭去她的兄弟姐妹,将杀不掉的梨花婆婆改为是漱衣的仇人,让漱衣除了他再不能依靠别人。
然后,他送漱衣去武陵何氏,再接她到白教,让她学习白巫术,不断提高她的修为。
这就是白教制造“国师”的手段吗?!
“宋、式、微!”如果说之前得知他篡改漱衣记忆时,谢珩是想以血还血,那现在,他便是想将他扒皮抽筋挫骨扬灰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宋豫,他毁了漱衣的一切,还玩弄她的心!
如果不是他中途消失两年,如果漱衣没有成为国师夫人,是不是就将听任宋豫的摆布,毫不怀疑这一切,然后被她最亲最依赖的宋豫送上国师的位置,鞠躬尽瘁,最后死不瞑目?!
那么善良而坚强的漱衣,竟被硬生生的塑造成一个为宋豫谋权的工具,失去了本该有的记忆,沦为悲惨的祭品。
宋、式、微,你将我谢珩的老婆当什么了?!
真恨不得现在就将他五马分尸!
“谢珩?”何漱衣空灵的声音,忽然响起,唤得谢珩如从高空坠下,恁是一怔。
何漱衣不知几时推门进来,她在看到谢珩的同时,也看见了梨花婆婆。
“你也在……”何漱衣的声音不由自主的冷下来,仇恨,无可控制的汹涌而出。
“漱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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