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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哥哥的骨灰沿着水流越漂越远,纳罗一次又一次下定决心,再也不能这样沮丧下去了。
葬礼之后,纳罗回了家。
自从父亲去世以后,他几乎每天都在母亲的病房里度过。但是今天,他只想放松地休息。
关于父亲死亡的记忆还栩栩如生地留在家里,但是他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了。
下了汽车,纳罗走进一个旧公寓区,却发现自己家的公寓楼前停放着一辆搬家的货车和高架车。
附近的居民三三两两地聚集过来,交头接耳地谈论着什么,似乎在看热闹。
“听说他们家的男主人用信用卡划破喉咙自杀了。”
“天啊,究竟欠了多少债,竟然连命都不要了,不要命了。”
“前不久强制执行员开门进来,贴了红色的封条,看样子今天是处理这些东西的。”
纳罗意识到人们说的正是自己家的事情,慌忙往家里跑去。
所有的家当都通过阳台挪到了高架车上,所有的东西上面都贴了没收封条。
韩尚日正在搬家的男人们旁边制作物品目录。
纳罗瞪着眼睛冲向韩尚日。
“你在干什么!”
“啊,金纳罗先生,房子和动产拍卖了,今天是强制执行的日子,你不知道吗?”
他似乎无法理解纳罗的举动,惊讶地反问道。
拍卖动产的时候,债务人通常要在场的。然而自从父亲去世以后,纳罗从来没进过家门,所以还不知道这个事实。
他质问韩尚日:
“这些家具都凝结着我妈妈的灵魂!这栋房子也是以我妈妈的名义卖的!我父亲欠的债,为什么要动我妈妈的房子!”
韩尚日看了看激动的纳罗,咂着嘴巴说道:
“啧啧啧,看来你还真是不懂啊。如果可以证明是故意通过配偶隐匿财产,根据民事执行法第189条和190条的规定,可以没收夫妻双方共有的财产,你不知道吗?”
“可是……可是……”
韩尚日张口闭口谈法律,纳罗一时也想不到该说什么。
韩尚日不耐烦地甩开了纳罗。
“如果你觉得委屈,可以到法院起诉,不过你要记住,虽然这些东西拍卖了,但并不意味着债务已经还清。拍卖完了公寓和家具,也没有几个钱。”
家具都搬走了,房间里显得阴森森的。
纳罗委屈极了,可是在这些人面前,他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匆忙整理了自己的衣物。
搬家的人们并没有阻止他整理自己的衣物。
纳罗在空荡荡的客厅角落里发现了一个旧相框,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照片上的父亲和母亲正温柔地注视着他。
纳罗小心翼翼地从破碎的相框中取出父亲和母亲的照片,揣进怀里,以后再也不可能看到如此温柔的父亲和母亲了。
走出家门,纳罗感觉自己狼狈不堪,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
一切都在按照固有的顺序消灭和塌陷。
最少在“大韩民国”,“一无所有”就足以构成重罪,甚至连生存权利都有可能被剥夺的重罪。
金纳罗就生活在这样一个“勇敢的国家”。
无家可归的纳罗不得不住到姐姐家里。
“干什么呢,还不快进来,弟弟,以后不要把这里当成是姐姐家,就当成自己的家。”
姐夫南允植迎接了纳罗。
但是纳罗却抬不起头来。几天前他还挥拳打了姐姐的脸,现在真的不想进去。
果然不出所料,金伊瑟在厨房里不耐烦地喊道:
“往哪儿钻,兔崽子,你这个把姐姐鼻梁打断的无耻家伙!”
纳罗提着大大的行李包,鞋也没脱,低着头站在玄关门里。
南允植拍了拍纳罗的肩膀。
“没关系,弟弟,你知道的,你姐姐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刚才就开始忙着做你喜欢吃的水蒸鸡了。”
“你有时间说废话,还不快去洗衣服!”
丈夫的话暴露了自己的内心,金伊瑟更加响亮地喊道。
“金纳罗,你要是在这里也像疯狗似的,我就把你赶出去,你自己看着爬进来吧。赶快洗手,准备吃饭。水蒸鸡趁热吃味道最好。”
“……谢谢。”
纳罗好久没有感受过这种平静和舒适了,他把行李搬进一个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小房间里。
他的鼻子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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