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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存月道:“可惜呀,这么好的牡丹花都被我爹糟蹋了!”
侯管家用媚眼看着肖存月道:“哎呀,糟蹋点花儿算什么呀,回头再找园丁补栽上嘛!”摇头晃尾地凑近肖家楼,“庄主,只要您心里痛快,把牡丹花剜掉都无所谓,您说是吧?”
肖存月怒道:“臭奴才,你就会溜须拍马!”
肖家楼道:“存月,不许跟侯管家无礼!”
肖存月不服气地“哼”了一声。
侯管家受宠若惊,将画戟取回,立在一棵泡桐树下,又忙从肖存利的手中接过毛巾递给肖家楼道:“庄主,您快擦擦汗吧!”肖家楼满意地接过毛巾来擦脸。后人有诗讥笑侯管家曰:
溜须拍马脸无红,假献殷勤屁滚从。
他有他心他自晓,出人头地计谋胸。
肖存月看着侯管家恶心,自言自语但又像骂人:“溜沟子舔眼子的奴才,什么玩艺儿!”
肖家楼有些烦躁地怒道:“存月,你还有完没完?”
肖存月问道:“他是不是奴才?”
肖家楼道:“就算是,也不是你们随便能叫的,要叫也得是我和你娘那样叫,且轮不到你呢!”
侯管家听至此处,不禁心头一震,眉宇之间流露出不甘受人使唤的傲然表情。他内心独白:“哼!我决不能老当你们的奴才!”向肖存月道:“小姐,您叫吧叫吧,没关系,我本来就是肖家的奴才!嘻嘻!”
肖存义和肖存利很严肃地跟肖存月低声细语;侯管家似乎想什么心事……
书中代言,侯管家的名字叫侯仁之,是从山东逃难来到宛平县的。有一年麦秋时给肖家割麦子非常卖力气,收拾得很干净,连掉在路上的几个麦穗儿都捡了起来,很受肖家楼的欣赏。他认为这个人实在,不会偷奸耍滑。颗粒归仓后,肖存义和肖存利谁也没有算出总产量,而侯仁之则一五一十地说了个头头是道。就从那一年起,肖家楼雇佣了他,并将“管家”的大权交给了他。他虽然体不高大,貌不惊人,但很有天赋,脑袋灵活,底码清楚,而且识字不少,会写会算,将肖家的粮、银、物管理的有条不紊。当肖家楼另有新欢、二姨太失宠以后,慢慢地与他勾搭成奸。他认为,一个下等人能够搂着庄主的小妾睡觉是何等的造化,所以,他做事更加认真努力。同时,他的色胆也逐渐地膨胀,待肖存月出落得越来越漂亮的时候,又将淫心投在她的身上,但总是因为不能得手而烦恼。久而久之,他又有了失落感,对埋没自己的“天才”而悲哀。刚才肖家父女的对话,又深深地伤透了他的自尊心,寄人篱下的日子对他来讲已经是受够了,他要择机腾飞,出人头地,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不断地警告自己,必须还得韬晦下去。侯管家从肖家楼手里接过毛巾道:“庄主,瞧您这一身土,我给您掸掸吧!”轻轻地抽掸起来……
第二十四回 万历帝初试云雨 肖存月自倡葬花(4)
肖家楼看见肖存义和肖存利跟肖存月说完,还余怒未消地对肖存月说:“存月你听着,论年龄、论做事,你都不能小看侯管家,更轮不到你管他叫奴才!记住了吗?”
肖存月一扭头,没有再反驳。
侯管家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肖存月道:“叫什么都行!叫什么都行!”
肖存义道:“爹,小妹刚才是心疼牡丹花儿了。”
肖家楼道:“不要节外生枝!”
肖存月不想再惹肖家楼,就坡下驴道:“他帮助您欺负不会说话的鲜花儿还不叫人家言语了?”
侯管家点头哈腰道:“以后不敢了!以后不敢了!”
肖存利一笑,火上浇油道:“爹,您看,小妹见牡丹花儿遭难都心疼,这花儿要是庞家的人头她还不得哭出声来呀?”
肖存月道:“你别挖苦我!”
肖存义道:“小妹放心吧,我们就是杀尽庞家人,也会把庞学豪给你留下的!哈……”
肖存月赌气道:“爱留不留,跟我没关系!”
侯管家道:“不可能吧?嘿……”
肖存月道:“去你的!奴……”
肖家楼道:“存月我告诉你,毁花儿也好,杀庞家人也好,老夫就是要发一发少年狂。将来真要有那么一天,我和庞广财交起手来,一定要用这杆夺人命的方天画戟碰碰庞广财老家伙所谓的刀棍全活儿,一定要将他的偃月刀和三节棍变成一堆废铁!”
庞广财在围墙外边听到后低声骂道:“兔崽子,你甭发狂,我随时恭候你的废铁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