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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老板谄媚的目光,我看到一个蓝衣人坐在边上,眉目含笑。长得倒是挺年轻俊俏,举手投足都像是大户人家熏陶二十载的成果,尤其是那一身穿戴,已经不能用熏陶来形容了。光是那身蓝锦宽袍就是四五个刺绣高手奋战半年才能出一件的稀罕物,还有连陵和城阔少都鲜有机会得到的流云靴这孩子真不简单,把钱都穿身上了。
忽然觉得装穷的自己真的很弱,另一方面把这两天丢掉的胆子给捡了回来。既然他都不怕被抢,我一副穷酸样还怕什么?
看他那般貌似优雅的做派,与九哥比起来,那就是只有一个“装”字。
估计茶摊老板把我的眼神理解为倾慕,拿着抹布就过来:“小姑娘,我的摊子被这位公子包了,你还是去别处吧。”
蓝衣人斜起眉角看我,唇角像模像样勾着:“让她过来吧,看她很久没吃东西了。”
茶摊老板听了就一个劲夸蓝衣人如何如何高尚,然后把我推到角落的破桌子。
我回头瞪他一眼,心说有钱人大致没什么眼神,我哪里像是几天没吃东西的样子?
“让她过来。”蓝衣人说话的声音就是那种平日里悠闲惯了的散漫,貌似高深地抬了抬手,示意我过去。
我也没与他客气,大大方方在他对面坐下,他眼里一半是吃惊,一半是等我道谢。鉴于他怂恿摊主赶走路人的恶劣行为,我自然而然就免了一声谢。
蓝衣人若有所思看我:“此处应当道谢。”
为这句正经的话,我决定好好瞧瞧他的面相。果真是出自豪门的翩翩公子哥,不经世事的漆黑瞳孔基本看不出什么东西,也就是没有内涵。
我认真地想了想,还是决定不抱期望地问他:“附近可有能住的地方?”
蓝衣人一愣,往东南方看了一眼:“十里外。”
挣扎许久,决定相信他不涉世事的单纯,反正最糟的结果是餐风露宿,就算强盗来袭,我也能镇定地指出他的方向,一个大男人应该不会被劫色吧?如果真被劫了,我也是无能为力。
自顾自斟了杯茶润喉,我提了包袱就走。
走的前五十步,身后风平浪静,可当我走出第五十一步的时候,那散漫的声线蓦地飚了老高,从个人理解上来说,算是尖叫。我从来不晓得,一个正常男人的声音可以尖成这样。
出于好奇心,我转了步子回头,抬眼见天际飞过一抹蓝,划了半弧,砸入茶摊后边的草丛,激起漫天尘沙。回想那抹蓝色的形状,好像是个人。
从五十步外看过去,几个蒙面大汉笑得很开心,笑得很开心地拨开人高的草丛我咽了咽口水,原来世间有耻度的故事并非都那么传统。
或许是听书寅说了太多江湖话本,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人生观略略根深蒂固。欠某人的一句谢,还是应该回去说一说。
有一句话是不自量力。说的就是我。
当我一身正气地站到蒙面大汉面前,我才深深后悔没跟九哥认真学武。我对武学抱有的专注态度,用九哥的话说,就是比昙花开败还要短暂。
我很想问候蓝衣人,但见他脸着地且呈大字型趴着,一瞬间就决定不再打扰他。
“小姑娘,陪哥玩玩怎么样?”蒙面大汉的台词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对不起,我没什么时间。”我抱着包袱后退,忽觉后心掠过一阵寒意。这种寒意有点熟悉,很像前几夜客栈窗外出现糯米鸡之前的那种。
九哥的影卫终于找来了!
激动之情全然溢于言表。身边掠过几道闪电,那几个蒙面大汉同时倒地不起。
“二公二小姐,属下救驾来迟,望请恕罪!”十数名影卫在我跟前齐齐跪下。
“救驾有功,何罪之有?”本想多夸他们几句,但最终依着九哥的口吻,硬邦邦地就说了这么一句。
某影卫瞥向那个面着地的蓝衣人:“二小姐,此人应如何处置?”
这时,蓝衣人忽然动了一下,影卫条件反射地集体拔刀。
蓝衣人的头已扬起,我赶紧摆手道:“你们先退下!”
话音刚落,影卫“嗖”一声全都不见了。
蓝衣人翻过身,名贵的外袍被划了好几道口子。令人惊奇的是,他脸着地居然没破相!他眼见脚边躺了一地蒙面大汉,在嘴里半含着的那根草杆,险些就给吞了下去。
他目光呆滞,手抖着指向我:“都是你”
我读懂他眼里的敬畏,脸皮厚得毫不犹豫:“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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