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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面色青了,想了想又问:“他是什么时候跑?”
“老仆也不知,昨日中午还看见过张管事,之后后没再瞧见他。”
许翰忠怒道:“立刻派人去找,一定要把他找出来!”转念又道,“平时常和他一起都有哪几个人?还有其他管事呢?把他们找来问话!”
许贵立刻去办,不久回来,带来了几名工场内小管事。有个小管事和张管事一起跑了,剩下人许翰忠问了半天也没问出什么来。
许贵问道:“大少爷,如今生丝都没了,工场很就要停工了,这该怎么办哪?”
许翰忠其实听到了许贵说话,但他没搭理许贵。如今没有足够生丝来织造丝缎绸料,工场眼看着就要停工。接下来几日还要送大批绸料去各家铺子,库房所余却根本支持不了几日了。
他皱眉道:“许贵,你来做工场总管事,先派人去收蚕茧或是生丝。”
许贵应下了,刚要转身走开,想起一事又道:“可是如今这个时候,蚕茧难收啊!”
许翰忠也知道,此时春蚕已经出茧,而夏蚕还未结茧,至少要等半个月以上才会有蚕农出售蚕茧。他叹口气道:“没有蚕茧就直接买生丝,价格高些也没关系,工场不能停工。”
……
许翰忠亲自查帐,直忙到天黑才疲惫地离开织造工场,没想到他马车才出工场大门,就有铺子里伙计找了过来。他下车询问:“何事?”
小伙计慌慌张张道:“周掌柜和钱掌柜找上门来,说我们前几日送去丝绸有问题,是用陈年丝织,要我们退钱呢。”
许翰忠突然想起翰仁先前对自己说过话,说是近从织造工场送去丝绸品质变差了,当时他不以为意,如今想来,恐怕亦是张管事搞鬼。他不由暗悔,当时他只以为翰仁是故意生事,若是当时能够重视,也许就能提早发现张管事偷卖工场生丝与绸料之事,也就不会让他有机会卷了银钱逃走了。
许翰忠默默发呆了好一会儿,才注意到小伙计还站那儿,等着他发话呢。他叹口气道:“退钱给他们吧。”
……
生意人消息都是极为灵通,第二日,从周掌柜和钱掌柜那里得到消息掌柜们陆续找到了许翰忠许翰孝两兄弟,要求他们也退钱。许翰忠一边是织造工场将要停工,铺子缺少货品可卖,一边是买家纷纷上门要求退钱,这一下便生出了焦头烂额之感。
而许翰孝上门来,让翰忠此种感受愈加强烈起来。
自从兄弟俩上一次书房交涉谈妥之后,就再也没有面对面说过话,即使是向母亲请安时候,两人也是量避开对方。然而他们毕竟同住一个家里,总有撞见时候,每逢那时兄弟两人也是互相不说话。
许翰孝一撩衣袍下摆坐下,沉着脸道:“大哥可知翰孝来此所为何事?”
许翰忠不用猜也知道,今日翰孝过来是为了何事,但他亦只是沉着脸不说话。翰孝这种时候还能做得出落井下石之事,真是让他心寒不已,就让他把那些难听话说出口好了。难不成还要他笑着说上一句理当如此么?
许翰孝见翰忠不说话,便道:“织造工场是大哥管着,如今是工场织出丝缎绸料出了问题,大哥总不能让翰孝铺子承担损失吧?”
许翰忠虽然气恼翰孝,却懊恼自己太不当心,低声道:“然而如今织造工场没有钱也没有货,一时之间承担不起全部损失。”
许翰孝弯起一侧嘴角道:“大哥这儿铺子里,不是还有好绸料吗?提到钱话,翰孝也不是非要现银,大哥可以用城南几家铺子来顶。”张管事就是再大胆,也不敢将所有生丝都换成了陈年丝,且怕许翰忠发现,送到他所管铺子里倒多为好料子。
许翰忠被他脸上笑意激怒:“翰孝你这是趁火打劫吗?”
许翰孝继续笑道:“大哥所犯错造成损失,难不成还要翰孝来承担不成?”
许翰忠气得全身发抖,指着门外道:“出去!”
许翰孝敛了笑意,冷冷道:“大哥若是不讲理,翰孝就去找能讲理地方了。”言毕起身离去。
许翰忠望着他离去背影,胸口剧烈起伏了好半天才平静下来,见门外人影闪动,以为翰孝去而复返,怒道:“你又回来做什么?”
却见进来不是翰孝,而是翰仁。
许翰仁讶异道:“又?翰仁可是刚来大哥这儿啊。”
许翰忠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面无表情道:“翰仁来此何事?”翰仁铺子早就被老爷子收回,并交还给了自己管着,但因契书上都是翰仁名字,不经翰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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