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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环子枪,杆上装有绳环,以防高速冲刺时枪脱手。枪杆以柘木制成,坚韧而有弹性。事实上,这就是大宋的制式骑枪。只不过,在金兵攻陷汴梁之后,大宋的军械库,也就改姓金了。因此金兵也多有装备几杆这样的骑枪,虽然用得不太顺手,但在冲锋时也可当做一次性消耗品使用不是?
杨折冲右肋夹紧枪尾,右手不松不紧握着枪杆,借着强劲的马速,枪尖对准那一边摁着流血的眼睛,一边又要安抚战马的金兵后背,直刺而去。
当杨折冲距其不足十步时,那金兵扭过头来,独目中喷出激愤的怒火。很显然,以他此时的状态,是根本挡不住对手这蓄势已久的奔袭一击的。而做为金兵最精锐的哨骑,也不可能坐以待毙。他竟然在枪尖距其后背不足一尺时,伏鞍滚落下马,险之又险地躲过了对手必杀一击。
杨折冲一击落空,虽然心有不甘,却也不可能掉转马头再补上一枪,只能凭借着马的冲势,继续刺向下一个目标。
这一次,他绝不再失手!
第二十二章 不是猛龙不过江 (二)
第二个目标就在马头正前方十余步距离外,借着对手火把的微光,可以看到是个孔武有力的悍卒,他手上那把大弯刀又厚又重,估计不少于二十斤。如果双方都是策马高速对冲拚刀,杨折冲觉得败的多半是自己,而骑兵对冲失败,往往就意味着死亡。
但现在的情况是,杨折冲持枪纵马飞奔,而那金兵却仍在跟胯下那匹不停原地打转、晃头甩尾的战马较劲。骑兵失去了速度,那还叫骑兵吗?甚至不如一名普通步兵——至少人家还有个灵活度。
杨折冲冲杀而至时,那金兵正将马头硬生生拽转过来,同时高高举起大弯刀,估算着等两马交错而过时,一刀劈下。杨折冲本意是想刺杀那名金兵的,但由于马头的阻挡,枪尖顺马颈刺入,巨大的反震力传递到枪杆。杨折冲及时而迅速地撒手弃枪,而左手早已紧握的弯刀,借着马势,猛力切进金兵颈骨——这一刀切得是如此之深,以至刀刃被颈骨牢牢卡住。杨折冲不得不再度弃刀,以免腕部骨折。而几乎同一时间,对手的大弯刀也劈到了杨折冲的大腿部位。
金兵本意是劈砍杨折冲胸部的,但没想到战马中枪,马身侧倾,使他的整个动作都变了形,劈胸变成了斩腿,而且方向陡转,力道大减。更糟的是,动作的变形,使其中门大开,让对手获得了这斩首一击的机会。
杨折冲驱马奔出数十步后,方听到身后传来噗通一声震响,仿佛一块巨石砸落地面。
仅仅这短促的一阵奔袭,就令杨折冲汗湿重衫,气息不畅,防护右腿的战裙上的铁叶全变了形,皮甲也裂开了。整条右腿麻木得像不属于自己的了,似乎还有粘稠的液体流下。
杨折冲勉强活动了一下右腿,心下稍安,刀口不深,皮肉之伤而已。真是万幸,如果那一刀奔向胸口,自己此刻就算不死,怕也只剩半条命了。
虽然付出了一定的代价,但杨折冲此刻心里却是无比舒爽。自己有多久没干过这样的单骑冲阵的事了?嗯,好像上一次这么干还是在八年前,那时自己还是个新兵蛋子,随堂兄出巡时,遇到一抄(西夏最小军事编制,三人为一抄)夏军哨骑。自己求功心切,不等已方汇合后一齐行动,抢先出击。结果在杀了对方一人后,被前后夹击,若非堂兄领着小队及时赶到,自己早埋骨西陲了。
事后被堂兄狠狠鞭笞了一顿,此后再也没干过这样的事,想不到,八年之后,又重温这感觉了……而这一次的对手,是天下间最凶悍的金兵,能取得这样的战果,真是爽啊!
但杨折冲的爽感没维持多久,笃地一箭从左侧射来,将他头顶的铁兜鍪打落。杨折冲悚然而惊,不停揉着被震得嗡嗡响的耳朵,侧目而视,正见到二十余步外,一名金兵再度拉开弓弦,矢尖映着火把的红光,犹如一点腥红。
之前那一箭只射中头盔,应该是托了惊马的福,不过此时那名金兵已经跳下马来,踩着稳健的弓箭步,沉腰扎马,弓弦张如满月。这一箭出手,断无不中之理。
这一刻,杨折冲头皮发麻,血往上涌,眼睁睁看着那冷冷的矢尖,不知下一刻它会洞穿自己身体那一个部位。
嗖,一箭射出,倒下的不是杨折冲,而是那名引弓待发的金兵——在他的脖子上,插着一支短短的弩矢。…;
杨折冲长吁一口气,抹了一把头脸的冷汗:“头领、老大,你终于肯出手了。只是,好像不是用那件‘神器’哩……”
杨折冲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突然身后劲风袭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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