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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那里有些无趣。我对着空气说:“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再见。”最后那句再见是对薇薇安说的。
我正想往上爬,浪平转身便往下走。
薇薇安追说:“等等,浪平,你要去哪?”
“回去。”浪平头也不回。
“回去?怎么回事?”薇薇安转身看我。
我得解释。“我现在住在这里,浪平搬到了别的公寓。”
“是吗?”从容大方的薇薇安,总能以不变应万变。她回身下楼追上浪平,伸手挽住他的手臂,说:“真是的,你怎么不告诉我?”口气有点儿埋怨。
浪平没吭声,好像没什么好说的,也并没有拒绝她的挽揽。
“啊——”薇薇安回头对我挥了挥手,说:“拜!于满安。”
拜。我喃喃地,没有发出声来。
不知为什么,他们那相偎的背影我看着竟觉得有些刺眼。以往,浪平和形形色色的女人来往,一个接一人,我都不闻不问,慢慢地,不晓得从什么开始,我竟觉得不舒坦,不想看到那种画面。
奇怪的感觉。也许是因为浪平太亵渎,也许——因为也许,我也说不出所以然。
我一步一步走上楼,楼外的天空显得那般地暗淡。我打开灯,点起了一室的明亮;一室,暖暖的昏黄。往沙发一躺,连衣服都没换,就那么睡了。
第十三章
就是爱情和失恋,使我一首诗又一首诗,活得像泰山刻石惊涛裂岸的第一章。
这是温瑞安的诗。
就是爱情和失恋,使人活得轰烈,活得璀璨;但也就是爱情,使人哭使人老使人迷乱。
电话响的时候,我刚洗完头发。我没想到是他。那低沉的声音一开始就如同磁石一般吸引住我、同住了我。
“于满安吗?我是陆邦慕。”
我知道!我知道!我在心底不断地应喊着。
“我刚好到这附近办点事,如果你不觉得太晚的话,我请你喝杯咖啡聊聊好吗?”
我看看时间,八点半了,我的头发还是湿的。但是——“我没事。你现在在哪里?”我几乎是屏住气息。
“在车子里。告诉我地址,我顺道过去接你。”我想,他是在车子里打行动电话的。
我把地址告诉他。说:“这附近不好停车。我会在楼下等的。你大概多久会到?”
“没关系,你慢慢来,我会等的。”话说完他便收线。
我慌忙的整理换装,顾不得把头发吹干。就怕让他等待。但我飞快地冲下楼时,他的车子已经在门口等着。
他走下车子,绕过车头,替我打开车门。
“谢谢。”我的心狂跳不停。
“吃过了吗?要不要先找个地方吃饭?”车子又滑进了暗暗的街道中,只一会,便被乱流似的灯光包围。
晚餐我只吃了碗泡面,但我不饿。
“吃过了。”我说,想想又加了一句。“你呢?”
他略微摇头,说:“我忙到刚刚才有空。不过,酒倒是喝了不少。”有点自嘲。
“那我陪你吃一点好了。”我脱口而出。但话才说完,我便胀红起脸,有些尴尬。这话听起来仿佛带种模糊的暧昧。
他轻笑起来,好像很愉快的样子,声音带着笑意。“那太好了。一个人吃饭很无聊的。”似乎没有察觉我的尴尬或有什么不对劲。
“去哪里好呢?”他转头看我。
“你决定就好。”我是那么跟随,那么顺从。
他又看看我,忽然把车子停在路边。我正觉得奇怪,他掏出手帕,将我拉向他,擦着我的湿头发。
“这样会感冒的。”他轻轻的、动作很轻,口气好像在疼小孩。
我不自在极了,心脏跳得更快,屏住了气息。小声地说:“我刚刚洗了头发,还没来得及吹——”我咬住唇,停了下来。这话好像泄露了什么似,在说我是多么地急切。
他轻轻地,温柔地擦拭我仍湿的头发。我不敢直视他,轻轻吐着气,闻到他身上一种冷香的气息。
“真的,”他的语气放得平,不想惊动什么似。“我只是试试我的运气。打了两次电话给你,不过,你好像都不在。”
“啊!?”我惊叹一声,呐呐地说:“我……呃,我不知道。最近我比较忙,所以……呃……”
这阵子,我每天早出晚归,忙乱成一团,哪会想到。我根本没想到他真的会打电话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