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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们也在殿外候着,待张蕴古人头落地,再放他们进来。”
这样约过了一个时辰,刑部尚书方入宫复奏:“奉皇上旨意,已斩了张蕴古之头。”
李世民斥道:“你们办点小事就这么拖拖拉拉,竟然用了一个多时辰,砍个头就这么艰难吗?”
刑部尚书想不通李世民今日缘何这么大的火气,申辩道:“陛下在贞观之初曾经说过:死者不可再生。
从此每处决死囚,须由中书、门下四品以上及尚书九卿共同议定。
今日杀了张蕴古,因是皇上特诏,就省了这些程序,臣以为办事的速度不慢呀。”
李世民不耐烦地挥手道:“好了,你退下去吧。”
刑部尚书言犹未尽:“陛下,张蕴古到底因何罪致死?按照朝廷的制度,每杀一人,须将其死罪原因张榜公布,以警示后人。”
“朕回头另有诏令,届时你自会知道原因。”
刑部尚书张了张嘴,有心再说话,终归不敢,遂躬身退下。
李世民退回案前坐下,然后挥手道:“让他们都进来。”
戴胄等四人一溜儿进入殿内,戴胄走在最前面,李世民见他眼角挂有泪痕,知道他已得知了张蕴古的死讯。
四人向李世民行礼,李世民问道:“你们挑这个时辰入宫,有什么事儿要奏?”
戴胄说道:“臣急急入宫,是见刑部拿着皇上手诏,入大理寺将张蕴古抓走,并送往东市斩首,就想找皇上讨一个情儿。
现在张蕴古的头已落地,救之已晚,臣想问个明白:张蕴古到底犯了什么死罪?”
魏征、房玄龄、王?也奏道:“臣等前来,正为此意。”
李世民冷笑道:“张蕴古平日一派儒雅之气,现在看来,他其实是道貌岸然,心怀鬼胎。
你们想不到吧,他竟然敢来愚弄朕!” 张蕴古原来是庐江王李瑗的幕僚,李瑗谋反被杀,李世民下令不追究牵连者,这样,张蕴古辗转入了京城。
张蕴古入京城后向李世民献上了自撰的《大宝箴》,其中论及时政,观点精辟,且文辞凝练,博得了李世民的嘉奖,被授为大理丞。
任职之后,他勤恳务政,公正处事,口碑相当不错。
戴胄追问道:“臣愿闻其详。”
“好吧,朕若不将其中详细一一说出来,谅你们也不会甘心。
戴卿,记得那日朕去狱中巡察吗?其中有一名叫李好德之人大呼冤枉。
张蕴古当时对朕说,这李好德犯了妖妄之罪,是因为他患有癫疯病,犯病时说话胡言乱语,自所难免。
大理卿慎剖疑案 李世民悔伤人命(9)
朕当时也信了这厮的言语,嘱你访查清楚,若李好德果然有病,可以立即放出。”
戴胄点头道:“不错,确有此事。
臣得了皇上的旨意,立刻派人出外访查,并让狱医为其会诊,事有凑巧,那李好德昨日在狱中又犯病。
臣正准备将此事向皇上奏闻。”
“哼,你想不到吧。
那李好德之兄为相州刺史,是张蕴古的好友。
张蕴古那日得了朕的言语,晚间即带酒食入狱室与李好德同饮,他们在那里吆五喝六,好不热闹。
就是在这个晚上,张蕴古将朕的言语告诉李好德。
到了第二日,那李好德在狱中得意忘形,逢人就说:皇上已饶我罪。
你们看,张蕴古以大理寺之官,却与囚犯混迹一起,既馈酒肉,又入狱共饮,无非因为那李好德是其好友之弟,就存心包庇。
他处心积虑套了朕的话,使其谋得逞,存心想愚弄朕,你们说,他该不该杀?”
戴胄顿首道:“陛下,张蕴古与囚犯同席,又露泄陛下之语,与囚犯又有亲密关系,确实有罪,然其罪不至死。
陛下,臣派人访查清楚,那李好德确实患有癫疯病,他前日在狱中又发作一次,狱医入室确诊。
张蕴古所奏并非虚妄,确有其事。”
“哼,焉知不是张蕴古通风报信之后,那李好德在狱中诈疯呢?”
“臣之证据确凿,不敢欺瞒皇上。”
房玄龄、魏征、王?在旁边听着他们君臣二人辩论,心里头升起一阵寒意。
他们想不到李世民居于大内之中,却对外面的动静知道得一清二楚。
像这狱中之事,从人之背景到诸般细节,举报得事无巨细,犹似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