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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虽然在政治战略、战术上有自己独特的一面,但在哲学上对马克思主义并没有任何独
创性的发展。通过10月革命,苏联虽然实践了马克思主义,但是斯大林并没有权利将列宁与
马克思并列在一起。
而金日成居然说自己独创了金日成主义,实在可笑。别忘了,当时毛泽东还活着呢。
我已经完成主体思想的理论工作,也放弃了把金日成塑造成世界革命领袖的“野心”。金
正日说过好几次,朝鲜是小国,如果要以一个经济大国和军事大国出现在世界舞台上,会消
耗很大的国力,而且可能性太小。所以要发展主体思想,成为世界思想大国。但是,金正日
提出金日成思想,也不过是他们父子的主观意愿而已。
我对金正日宣布“金日成主义”很欢迎,因为“主体思想”并没有走出马克思列宁主义
的范畴8。 当时朝鲜大学生必读文献包括: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于是又加上了
金日成。1960年代末,我已经从马克思主义的幻想中走出,有了自己的哲学体系。但是因为
金日成不支持,我不能公开宣传自己的理论。金正日宣布“金日成思想”之后,对我来说,
就有了发表与马克思主义不同的理论的自由。 我作为最高人民会议议长,开始频繁外交活动。
当时金日成的堂弟金永元从宣传部党史研究所转任宣传部理论宣传科长没多久,他给我来了
电话。“金正日同志已经提出金日成思想,我们要重新编写教科书了,议长同志要多多指导帮
助我们呀。”“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认为还不是时候,而且人手也不够。金大只有我的两个助
手对主题思想明白些,其它学者仅仅只是从我们这里听说过而已。当时,除了1972年9月
17日以金日成名义发表的《关于主体思想和共和国对内外政策的几点问题》,以及1974年2
月19日以金正日名义发表的《为了全社会金日成主义化,关于党的建设的几点问题》,就没
有其它的文献了。即使我自己写,以金日成和金正日名义的文章发表之前,也都是废话,所
以我觉得时机未到。 理论宣传科长说写新教科书是党的方针。听他的语气,好像是金正日已
经定下来的事。我不能再反对了,就从金大和社会科学研究院各挑选了5名学者,编写哲学
教科书。金大的教授们支持我的理论,社会研究院方面,一人支持,另一名中立,剩下的坚
持马克思主义。论争开始。 结果教科书编辑工作以失败告终,学者们连草稿也没有交上来。
不仅教科书没有编写成功,学者们也意见对立起来,听说情况之后的金正日模仿斯大林和金
日成,把学者们叫到一起,先让大家讨论,然后自己下结论。 有一天,党中央科学教育部副
部长来找我,说让金大和社会科学院关于主体思想展开论战。我建议两方写文字发言,以文
稿为基础论战(因为我知道以前社科院的学者们曾有过否认自己口头主张的事情)。
8译注:作者自诩哲学家,创立了全新的理论体系,对作者来说,超越马列主义是“人
生大事”。
论战的结果是社会科学院的学者们占下风。后来,社会科学院几名学者以反对主体思想
的罪名被处理了9。那不是我希望的,主管讨论的科学教育部副部长原本就是个有集团倾向
的人,他不顾我的劝告最终还是把人处理了。我一直把这件事当做我的重大失误之一。新思
想出现,当然要有反对意见者。 这个事件也成为后来金大和社会科学院长期对立的原因。一
开始只是双方认识问题,随着时间的推移,演变成了两个部门的对立关系。我从金正日那里
获得了掌管思想理论的权力,但是一次也没有使用过。金正日掌握着实权,为所欲为。与几
乎所有独裁者一样,金日成的最大弱点是只相信亲近的人说的话,只相信自己的家人。关于
金日成的这一弱点,我曾经问过一起跟他打游击的党内干部。那位干部说,“当时(游击队时),
可以相信的人有限,所以不得不那样。”金正日为了获得金日成的新任,做事非常巧妙。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