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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利;……设法使被强行剥夺主权和自治权的民族恢复其权利。”同盟国的政策很快就证明,这些原则被认为只适用于欧洲,而不适用于海外地区。
例如,英国人未征求国大党领导人尼赫鲁和甘地的意见就把印度拖进了大战,并与苏联人商定共同占领名义上已独立的国家——伊朗。在埃及这另一表面上独立的国家,英国人利用其条约所授予的特权,在开罗和亚历山大建立了他们在中东的主要基地。法国人根据军事需要决定其“土著”的命运;各殖民地是忠于维希政府还是忠于戴高乐,不是取决于当地居民的愿望,而是取决于法国总督或军事指挥官的决定。不过,尽管有这些单方面的行动,但实际上,亚洲所有殖民地都在战后10年内成为独立国家,非洲所有殖民地都在战后20年内成为独立国家。
二、殖民地革命的根源
1945年6月正式通过的《联合国宪章》规定了殖民地托管制度,用这一制度取代了国际联盟的委托管理办法。《宪章》第76条规定,受托管国应促进被托管地居民在政治、经济、社会和教育方面的进步,应促使他们朝自治或独立的方向发展,这种自治或独立可能适合各被托管地的特殊环境和民族以及各有关民族所自由表达的愿望。……”
战前的委托管理这时转变为受托管理,而且联合国为其成员国将各自的殖民地置于托管状态下作好了准备。事实证明,没有一个国家愿意将自己的殖民地置于托管状态下——南非联邦坚决要求将西南非洲作为“三级”托管地来加以管理。毫不奇怪,尽管联合国对有些殖民地如荷属东印度群岛赢得独立确有相当大的贡献,但伟大的殖民地革命的动力并不是来自联合国。相反,它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时极其有利的国际形势的产物,是以往几十年里殖民地世界中愈来愈强大的某些历史性力量的产物。
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最初的殖民主义列强空前地衰落;法国和荷兰被侵占,英国则在经济上和军事上遭到削弱。同样重要的是反帝国主义的民主主义情绪在诸帝国国内得到发展。殖民地中的白人早先曾十分自信地断言“我们之所以在这里,是因为我们比别人强”,如今,作如此断言的日子已一去不复返了。他们的存在不仅受到了其臣民的怀疑,而且受到了本国同胞的怀疑。1935年墨索里尼对埃塞俄比亚的进攻在西欧被普遍地认为是一种该受谴责的倒行逆施,而1956年英、法两国对苏伊士的袭击则在两国国内引起了民众的强烈反对。西方全球霸权的结束是由于西方缺乏统治的力量,同样也是由于西方缺乏统治的意志。
此外,战后的两个头等强国美国和苏联对在损害战败的敌人和被削弱的盟国的情况下获取海外殖民地并不感兴趣,这种情况也有助于殖民地革命。美国和苏联的确直接或间接地控制了太平洋和东欧的具有战略意义的岛屿和卫星国,但它们并没有仿照英国和法国的做法——英法两国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后急不可耐地瓜分了德国和土耳其的殖民地。然而,非常奇怪的是,这时却出现了相反的情况:殖民地利用冷战在苏联和美国之间挑拨离间,并利用这两大强国赢得了独立,获得了经济援助。
亚洲短命的日本帝国也大大地促成了殖民地革命。由于日本人轻而易举地将英国人赶出了马来亚和缅甸,将法国人赶出了印度支那,将荷兰人赶出了印度尼西亚,将美国人赶出了菲律宾,所以,西方的军事威望遭到彻底的破坏。由于日本人以“亚洲人的亚洲”为口号,进行宣传,所以西方帝国主义的政治基础也遭到了破坏。当日本人最后被迫交出他们的占领地时,他们故意将武器留给当地的民族主义组织,承认这些组织为独立的政府——如承认印度支那的胡志明的越盟和印度尼西亚的苏加诺的印尼党,从而尽可能地使西方的统治难以恢复。
不过,应该指出,未曾遭到日本人侵略的非洲人也同亚洲人一道赢得了自由,从而有力地说明了这一事实:虽然日本人的影响很重要,但它仅仅加深了从20世纪初起愈来愈剧烈的大动乱和愈来愈广泛的觉醒。第一次世界大战后的一系列殖民地起义反映了这种迅速发展的运动(见第二十一章)。在两次世界大战之间的年代里,这种运动随着受过西方教育的土著知识分子的成长而获得了力量,实现了目的。成功的民族主义领导人不是顽固守旧的马来亚苏丹、尼日利亚酋长或印度王公,而是那些曾在西方大学里学习并注意到西方现行制度的人——如甘地、尼赫鲁、苏加诺、恩克鲁玛、阿齐克韦和布尔吉巴,这一点并不是偶然的。
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由于数百万殖民地居民在同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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