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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府出于道义,愿意了结此事。船家,受伤者,以及遇难者相关亲属核算无误后,愿意接受此资助,以后再有其他事项,不得再牵连到周府。恐空口无凭,特立此据为证。”
又递给了两个船家看过后,传于周夫人。周夫人旁边的小绿接过来看了一眼,向周夫人点点头。周夫人让她放置到旁边桌上给其他几个伙计看,这里大多粗人,都不识字,也不怎么瞧,又递回给小绿,小绿放到驿丞手边。
“各位都看完了,这帐是算了大半天了,想来这纸上的数目都一清二楚了,可还有补充的?”周夫人说完,扫了一眼各位债主。
其他伙计都点头同意。
“夫人,那船费……”李船家想着这帮伙计是打发了,可是自己的那笔大帐还没算了,便按捺不住了。
“李船家,我虽妇道人家,也知道这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的,自然不会不理你们船的损失。今日已近晚了,这船的费用可不是张口就来的,毕竟上面还有老太爷,老爷作主。既是变卖家中资产才能付出去的,总得让我算清了付在哪里才好。当家管柴米油盐,哪能不算帐?该算给俩位船家的,自然不会少算,更不会赖帐。我要是少了这笔钱,倾家荡产也只连累到我一家一户,日子是要困苦些。而各位要是少了船,全部的家当和生计都没了,将心比心罢了。请俩位船家明日已时来,即可算清。”说完,周夫人很是诚恳地看着船家。
船家听得人家这话似是掏心掏肺一般,知道自己再着急也不能强行下去,只得依言画押,其他几个伙计都按了指印,周夫人也按了指印,作了契,相当于借据一张。
船家仔细收起来,那边就听到周夫人道:“船损费用,明日俩位准时来与我一一核定,驿丞在此,我也不敢对各位如何。至于各位,我出于道义,付出银钱如此,就是往昔遇难遇险的事情想必大家都有耳闻或亲历,可有赔偿?所以也希望能让各位了解周府待人对物必是至礼至诚,且不要受劫匪挑拨,你我都是受害者,何必相互倾轧,让不相干人等干预此事。”
这一席话,说得船家与几个伙计都面红耳赤,只得道“多有打扰”,最后一句更是让宋辊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躲到人后,似是无地自容。
文箐想今日里算是靠一段落了,自己得快快回房去。却被身边的人一惊,一看是栓子,他正蹲在自己身后,也一直看着呢。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自己听得入神了。
栓子咧嘴见到文箐捂着胸口的模样,知道自己没吭声在这边偷看,这会儿想来是吓着了小姐。便红着脸窘道:“我姐让我来陪你,我看小姐正……”
文箐示意他别说话,自己一起身,结果纸包里的果子便洒了一地。
两个小人忙着收拾。
周夫人看着那几人走出驿站,忙对驿丞道:“此番多有连累阁下,烦请明日还多多费心。”
陈嫂递过来的一迭钞,说是茶水钱。
驿丞看了看,估了个数,约有二十多贯,知道这是周家对他今日当中间人的谢意。便也虚推了下,客气地道:“这既然在驿馆里,下官做个中间人,自是应该的,倒是不好再要这些费用了。”
周夫人只说是十分感谢他,又说劳累了馆里上下一应人等,请驿丞大人别嫌少,就给大家吃个酒罢了。
于是驿丞也就接了过去,又赞夫人心知肚明能如此轻松打发了这拨人,真正贤慧通达。说了几句,也走了出去。
文箐听得这驿丞这会儿说“下官”,想来是按品级不如周夫人,可是刚才船家在这,他便是官是长,也不能说“下官”,只得说“本驿”,倒是个好生有趣的称呼。古人看来,真正是各方面都极其注意这些礼节,自己日后可是得多听多看多记着点儿。奇怪的是明代居然已经叫“医生”了,以前一直以为是叫“大夫、郎中”等,看来也是有典故啊。颇生好奇,记得以后寻个机会找人请教请教“医生医士”的问题。
其实,她更想看驿丞接过去的象纸似的东东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银票”,那么多张,是多少?真正是好奇得很。
小绿送了那些船家伙计走了,进来对夫人道:“那个宋辊走出去后,被好一阵子埋怨,道谁家出了人命定找他。宋辊也怨那帮人没说清夫人是个大善人却也是个精明人,抬了自己出来搭架子。相互嘴里也没好言语。出去时,对我和驿站的馆夫倒是比来时不知道要客气多少了,船家让奴婢转告夫人,多宽宥他们今日无礼。”
周夫人听了,也没言语,半晌后道:“便是一帮吃力气饭的苦力,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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