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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子温如今是确确实实的位高权重,一把人脉在手,岳以承虽不至于完全受控于倪子温,但毕竟倪子温名声在外,朝中根基也深,岳以承这个新帝,根本没有任性的本钱。
岳以承被静嘉捏住了七寸,不由震怒,偏偏静嘉仿佛丝毫不惧,任由岳以承天花乱坠的给她安罪名,静嘉只恭敬地跪在他面前,不声不响。
直到静娴出面替这个妹妹求了饶,岳以承拂袖而去,再没有来过一次长阳宫。
宫中皆传静嘉为了滇王顶撞皇帝,龙颜大怒,连累的倪充仪也失了宠。
静嘉心中有愧,实在不愿让姐姐再替她背负这些东西。
没用一盏茶,静嘉便素面朝天地立在了岳以睦面前。
“皇上万福。”静嘉恭谨施礼,一丝不苟得好像从来没有在心中生出过任何有关岳以承的芥蒂。
岳以承冷笑一声,让静嘉起了身。
“朕今日来,是通知二小姐一件事。”岳以承气定神闲,嘴角的笑意由阴冷变得玩味,“昔日状元郎孙毓慎,蓄意谋反,朕已经下旨将他一家收监了。”
静嘉只觉脑袋里“轰”得一声响,她不敢置信地望向岳以承,“凭什么?毓慎做什么了?”
岳以承抱臂,悠哉地靠向椅背,“既然滇王法外逍遥,那只好让他的僚属做替罪羊了,当年那些人,朕总不能一个个都留着不是?”
“你有证据吗?”
“有啊,怎么没有。”岳以承微微一笑,通身都是他佯装已久的温润气质,“朕可不是昏君,万万不会冤枉一个忠臣的。”
静嘉紧紧的攥拳,“我怎么做你会放了他?”
岳以承不过是终于找到一桩可以威胁她的事罢了,那好,谈条件就是。
然而,岳以承却兀自起了身,“你怎么做,朕都不会放了他的,朕过来,只是告诉你一声。”
“听说二小姐和孙毓慎还是昔日的青梅竹马,冲着这情分,朕也不能让二小姐错过这件事。”
“二小姐,你就踏踏实实在这里住着吧,朕会让你看着,这江山,朕是如何坐稳,岳以睦是如何永无翻身之机。”
岳以承甫一离开,静嘉便忙不迭起身往宣梅殿去。
她与毓慎两小无猜十余年的感情,怎么肯放任岳以承就这样将罪名安到他头上?
暑气之下,静娴这几日常觉困乏,静嘉闯进宣梅殿时,静娴午睡尚未转醒。宽敞明亮的宣梅殿里,白檀的香气萦绕不绝,静嘉逼着自己平静下来,软着声与冬筝商量着:“我当真有急事求姐姐帮忙,你去叫一叫姐姐吧。”
冬筝见静嘉眼圈都有些发红,到底不敢再推诿,硬着头皮进了寝间,隔着青幔纱帐,静嘉听得静娴好似隐隐斥责了冬筝几句,但不过片刻,冬筝便出来请她,“二小姐进去罢,奴婢先唤人去服侍娘娘梳洗。”
静嘉没余地多做设想,兀自拨开垂帘绕到寝间去。静娴正坐在精致的彩漆雕漆八步床上,神情疲惫,还透着些不耐烦。见静嘉进来,静娴缓缓开口:“出什么事了?这样心急火燎的?皇后和苏昭仪找你的茬儿了?”
听静娴这么说,静嘉的步子不由一滞。如今,在姐姐的世界里,顶要紧的事怕也不过是苏昭仪比她得宠,抑或皇后又给她下了什么套。她还在乎别的吗?
“怎么不说话?”静娴见静嘉呆立原地,不由有些疑惑地扬起眉。
静嘉忙回神,解释着事情经过。正说话,冬筝领着几个宫娥鱼贯而入,作势要为静娴梳洗。静嘉见着外人,下意识便住了嘴。
静娴看了她一眼,温声道:“你继续说就是。”
静嘉皱眉打量着面孔并不熟悉的宫娥们,到底没有再做详述,“姐姐替毓慎求求情吧,皇上素来最爱重姐姐,姐姐若不帮我,我就真的走投无路了。”
“你让我怎么同皇上说?”静娴神色淡然,完全不为所动,“滇王谋权是假?还是毓慎襄助是假?如今皇上肯留滇王一命已是法外开恩,我若替孙家求情,岂不是将咱们倪家置于尴尬境地?”
静嘉正要开口辩驳,静娴冷静地打断了她,“你也别忘了你的身份,先帝为滇王钦此的王妃,咱们家避嫌还来不及,你却要上赶着给皇上送话柄,你让父亲母亲怎么办?”
“姐姐……”
自从入宫再见静娴,她便淡漠得好似另一个人,静嘉不知道在静娴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旧日温润如玉的女子变成今日这般不问世事。
冬筝正为静娴绾着发,鎏金的挑心别在髻上,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