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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杀人灭口,还是……
我克制住恐惧,镇静说道:“灵犀曾听别人说,四阿哥最是仁厚,走路不踩他人头影,迈步不踩地上虫蚁,可谓‘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不知是谣传,还是我听错了?”
“你在跟我讲道理?”
我撇了撇嘴,跟你讲道理,讲得通吗?研一时曾帮导师做一个关于清朝思想政治制度方面的课题,我负责搜集雍正朝的资料。查阅了《雍正御批》和他登基后亲自撰写的《大义觉迷录》后,我对此人蛮不讲理的做风大致明了。
《大义觉迷录》中有一段雍正和曾静在狱中的对话。这个曾静是湖南的一个儒生,此人胆子甚大,竟敢呈递“逆书”给四川总督岳钟琪,怂恿他进行种族革命,并骂雍正害父、逼母、杀兄、屠弟、贪财、好杀、耽酒、淫色。雍正本可以将他凌迟甚至抄家,但偏偏不肯痛快地将他拉出去砍了,非要跟这位“弥天重犯”大谈“春秋高义”。后来自己理屈词穷,便只好说:“来啊,把山西巡抚奏报庆云的折子给他看看”,“来啊,把通政史留保奏报的庆云图给他看看”,“来啊,把云贵总督鄂尔泰进献的嘉谷土发给他,叫他看看稻谷每穗有四五百粒至七百粒之多的,粟米每穗长至二尺有奇的!”并将荆、襄、岳、常等府连年的水灾说成是“因为有你这样狂背逆乱之人,伏藏匿处其间,秉幽险乖戾之气,致阴阳衍伏之干;以肆扰天常为心,以灭弄人理为志,自然江水泛涨,示儆一方。灾祸之来,实因你一人所致,你知道么?有何说处?”那可怜的曾静只有叩头道:“一人狂背,皆足致灾,此则非精通天人之极者不能知。弥天重犯闻知,豁然如大寤处醒。虽朝闻夕死,亦实幸也。”
当然由于这部书掩人耳目的成分更大,所以谁也不知道曾静是否真的知罪了,反正我是不信敢递“逆书”的曾静会说这样的话,但是雍正讲得言之凿凿,并命天下人都要读此书,否则要将“该省学政及该县教官以重治罪”。可见此人的不讲道理到何种程度。
我还以此为支持,除在大讲雍正之强词夺理外,还称道:“原来大跃进古亦有之,雍正皇帝便是个中高手。”此言一出,立即获得满堂彩,让我得意了好一阵子。
有了曾静的教训,我怎么敢跟他讲理?
我想了一下,问道:“那个人死了没有?”
“没有,让他跑了。”他的手指缓缓松了开来。
我的心刚刚一松,突然又紧了起来。那人的衣服颜色是明明是三阿哥府上的,三阿哥中了他的计,跟随他的人领悟到是胤禛在搞鬼,见他主子被太子发现免不了要倒大霉,便悄悄地跟着他,伺机报仇。他虽然一击未中,但是却看见我和胤禛在一起,如果他去挑拨胤禩……
我越想越害怕,一颗心象是浸在冰水中,滋滋地往外冒着寒气。当那两片嘴唇贴上后颈时,寒气倏地化为怒气。
他抓住我的手,喝道:“你做什么?”
“四哥又在做什么?”我冷冷地说。
他一怔,猛地放开我的手,站起身,走到另一棵树下。风已经停了,他的脚步是传入耳中的唯一声音。踩到地上的落枝时,便发出“喀嚓”一声脆响,在寂静的森林里四下回荡。
在这若明若暗的一刻,不知为何,那声音显得异常干涩。
过了一会,他忽然开口问道:“假如那次是我去了江南,你说今天会不会不一样?”
我的心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会吗?假如我在江南遇到的人是他,是不是真的不一样?我自己也不能回答。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假如我嫁的是他,胤禩一定不会这么对我。
幸好上天只给我们一次选择的机会。
我侧过脸,看着他的眼睛,“可惜那次去的不是你。”
“是你开的头……”
我没明白他的意思,看了他一眼,他靠在树干上,仰望头顶灿烂的星空。
“是你让我注意你的。”
我这才知道他在说什么,心中一阵恼怒,“灵犀决无此意,如果让四哥误会了,灵犀向四哥赔个不是。”
我怕他都来不及,哪里还敢让他注意我?
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满天繁星。
无论如何,茫然四顾打发时间都毫无意义可言。我看看越来越可怕的森林,再看看这个同样可怕的男人,犹豫了好一会,还是开口道:“四哥,我们是不是要找找回去的路?”
他悠闲地枕在手臂上,慢慢说道:“我怕那人追来,也没看方向。现在天又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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