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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这话惊得脚下一个趔趄,幸好我反应够快,一把稳住了手中的托盘,要不这鲜美的冰镇西瓜可得白白地浪费掉了。待收拾好姿态,我怒目一瞪,咬牙切齿道:“陌无双,你个混蛋!”明明知道我是男子,竟还说出这样的话来扰乱我的心神!着实可恶!
闻言,他眉头一皱,甚是可怜地瞧着我,嘟囔道:“反正你表哥和我都有了夫妻之实了,他嫁给我是迟早的事。如若以后你要跟着我们,这般做,实在是叫你表哥难堪啊!”
这厮简直就是我这辈子的克星,说些话一句比一句惊世绝俗。我清明尽失,厉声狂吼:“谁要嫁给你啊,你个奸佞小人!”吼完犹不解气,双手一举,哐嘡一声将推盘使劲砸在了他身上。完后,抬脚便愤然离去。
俗话说,天干物燥,容易上火。冰镇西瓜,避暑良方。但是被他这么一闹,我心头那股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瞬间呼啦上窜,直有喷火自焚之效。满脸汗水地回到自己的院子,从此以后,我发誓,除了发生重大的事件,我决计足不出户,热也要热死在自己的屋子里!
就这样,躲在自己的屋子里,安安生生地过了两个昼夜。这晚,夏侯白韵敲响了房门。
“玉非卿,账目全部对好了!”他站在门口,手里举着一本厚厚的本子,淡淡道。
我唔了一声,颔首接过账本,装模做样地随手翻开瞧了几眼,敷衍地赞了他几句好,便要关门送客。
“喂,叫鸢儿出来见我。”他一把夺来,伸手按上了欲要关上的房门,沉声命令道。
“哦,鸢儿啊,她回老家上坟去了!”谎话随手拈来,我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他。瞧着他明显不相信的眼神,我补充道:“真的,不信你去问姑姑。”老鸨可是我玉非卿的心腹,到时问起她来,肯定还要吹得天花乱坠些!
见此,他灰败了一张玉质似的面容,无声地喟叹一声,半句话未说变转身离了去。背影萧条至极,在这蔼蔼暮色中,竟是说不出的落寞凄凉。
早知如此结果,你又何必自讨苦吃?!我在心头问了一句,脸上闪过一丝愧疚。但愧色转瞬即逝,我掂了掂手中的账本,望着不远处高耸的猎艳楼主楼,嘴角浮出了一抹欣然的笑容来。
此时正当人声鼎沸,客人如织,小倌卖笑的大好时辰。以倾城公子为首的绝品货色早已被人定了下来,所以大堂上唯有老鸨和一些没有多少名头的粉面小生在招呼客人。我自顾自寻了一处安静的雅间,招来龟奴,道:“叫你们妈妈来见我!”
此位龟奴君,正是那次鬼喊鬼叫,撞破我“强上”柳公子的那厮。见了我,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唯唯诺诺道:“妈妈、妈妈正在招呼客人,怕是没有时间来……”
我一记眼刀抡了过去,冷冷觑着他道:“去或不去,你自己看着办!”
兴许是被我的气势震慑住了,他脸色一青,腿肚子一软,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少顷,只闻得外间传来一阵咚咚咚的大响。我懒得理会,一手支颐,一手持杯,靠在软榻上微眯双眼,浅尝慢饮,好不自在。一想到今日对完帐,收到银子,明日便可以启程回山,我的心情愈发地清明愉快了起来!
正在我陶醉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时,门外响起了一内力深厚的脚步声。心下一惊,我眸色倏然一沉,将手中的白瓷杯盏捏得紧紧的。内力暗提,做好了随时反击的准备。
来者似是对此毫无知觉,迈着落地无声地脚步,直至到了我所处的雅间门前才止住步伐,一把推开门。吱呀——,门应势而开,一缕暖风袭来,入鼻满是胭脂俗气。我不由皱了皱眉,将头朝里偏了偏。
但闻一清朗的笑声传入耳中,一人道:“苦苦地等了你两日,非卿,你终于舍得现身了!”
闻言,我头皮炸开,手没由来地一抖,斟得满满的美酒洒了一桌子。收敛心神,我转眸,瞧向倚在门框上的他,冷哂道:“玉某人不敢劳烦门主大驾!”接着一仰脖,饮尽了杯中残留的液体。
唉的一声,他似是异常无奈地叹了口气,上前来夺了我的酒杯,自己斟了一杯,饮完,望着我道:“怎的?就这样打算离开了吗?”
闻言,我微微诧异地张了张嘴,不想他的消息竟如此灵通。但转念一想,罗刹门在江湖上的地位不容小觑,更何况,对方又是神出鬼没的玉面阎罗。只要是他存心想对付的人,怕是对方的任何消息都会在第一时间知道吧!想到此层,我不禁莞尔,道:“不这样还能如何?”
“其实,”他把玩着手中白玉似得瓷杯,低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