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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舲呢,横陈于地板上,像饮过酒,脸上一片酡红。
青戈将她抱出来,杜渔忙问:“要不要紧?”
“有点发热。”他绷着脸瞧向陈老大。“明天早上我等你们,讨论一下怎么解决这件事。明旱九点整。”
陈老大答应了。一干人走后,范诚少不了又受一番教训,还挨两个大耳光子。
至于可怜的钟雅贵,温家的人并不向他兴师问罪,他有更严重的问题要面对,那就是朱醒桠,展现她前所未有的威猛喉力,直至出发前往高雄的时刻到了。
她下结论:“你有勇气绑票勒索,为什么不将这份勇气用在事业上?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她临走前又交代:“不管江青戈提出任何条件,你都必须答应。杜渔在口袋里藏了一具微型录音机,陈老大的口供全被录了音,这其中也包括了你的罪证,就是刚才他诘问你,你自己亲口承认的那些话。”她的眼睛眯得只剩一条缝,充满了伤感。“你真是走投无路了吗?这房子对你的意义大过于生命之尊严?”
她走了。
歌舲休息了一个大白天,到了向晚时刻就能下床。
青戈说她耗神过度,不让下楼。
她鼓起腮帮子。“我不想再见到那个人,赶他出去!”
“太太,你忘了他是屋主?”
“他不配住这房子!他玷污这清幽所在。”
她的话倒给了青戈一个主意:买下这栋楼。事业发展到台北来,有一方住处颇为理想,何况这房子地段好,交通方便,又因藏于深巷内,家居还算清净。
可是他现在不说,想等办成后让歌舲惊喜。
一会儿唐太太带了两名女孩上楼,说是歌舲的同学:陆双琪和尤芷君。
青戈很好奇,因为歌舲的同学很少有这样热心的。
“两位请进。”
歌舲却颇开心,瞧在青戈眼里,安慰地想着这两位女孩或许能与歌舲结为好朋友。
尤芷君大胆打趣:“这位就是你青梅竹马的男朋友啊!”
歌舲难为情了,掩饰不住了。“他不是我男朋友啦,他是我的先生。”床头巨幅结婚照印证了她的话。
青戈笑着走了,由得她们去一窝疯。
放寒假时,这栋颇具历史,外型古雅、内则装潢得很安全很美观的楼房正式易主,庆祝歌舲即将年满十八岁的生日礼物。其实在这之前,她实质上已是女主人,雅贵早已迁出。
那日在书房做一番舌战,陈老大答应以八百万元转让钟雅贵欠他的一千万元债权,房契、借据都到了江青戈手上。一开始雅贵还抗拒着不肯卖屋,直到醒桠回来力劝他别再让债务拖累一生,失去大好重生的机会,终于使他收下青戈开出的一百二十万元支票,心痛的让出钟家最后一点财产。
至于朱醒桠与钟雅贵这封苦命鸳鸯结局如何?
爱的火苗燃烬,蜡炬成灰。
绝非哪一方刻意避着另一方,而是彼此的心结与过失,使他们逐渐冷却,再加上彼此忙于生活,久而久之,像断线之风筝,愈离愈远。
头一年还有联络,之后醒桠便失去雅贵的行踪,一开始未能尽力去打听,久了却再也打听不到了。
朱醒桠的心头空虚处很快得到填补,日久成习,几乎快忘了这个人。
她在舞台上的表演很成功,时常出现在电视上,名气日增,交际频繁,早已今非往昔。
有一天,她接获一封邀请函,具名之“江青戈”“温歌舲”,勾起她不少回忆,那晚她盛装赴宴阳明山一幢附有游泳池的别墅,场面非常盛大。
月之光华,花影扶疏。
芙蓉宾影,轻歌曼舞。
原来是一场服装发表慈善会。开头有一场二十余款的服装表演,由仕女出价买下,所得款项做为慈善之用。
在紧接着的舞会中,醒桠得与歌舲重逢。
她已是风采耀眼的贵妇,只有脸上的笑容没变,清纯甜美,有如天使。可知她改变得有限,只有真懂得享受幸福的女孩会有这样的笑容。
“这宴会你办得很成功。”醒桠恭维道。
“我只是主办人之一。”歌舲环视会场,微笑道:“有钱有闲的太太真不少,我跟几个朋友常办一些活动,让这些太太们也多少付出一点,回馈社会。”
闲聊中,醒桠问起那幢曾经在她生命中留下深刻记忆的楼房。
“巷底那一栋啊?早卖掉了。”歌舲率直地说。
“你不是很喜欢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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