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1/4 页)
脚步微微一滞,《凌波》一舞,便是以满池荷叶为舞台,舞者踏足于池中的荷叶而舞,能跳此舞者,必是身轻如燕。传说,只有龙女才能跳得出《凌波》。
很显然,这世上是不会存在什么龙女的。
斜睨瞧了安岐阳一眼,我“扑哧”一笑:“表少爷以为呢?”
他的脸色微微一僵,只道:“方才我问了姨父,他说连他都不曾见过的。”
我只笑不语,老爷自然没有见过,此舞,我只在一人面前跳过。
那已是三年前的事情了,是了,好似是八月,也是这个季节。
低头浅笑,我想起来了,是八月十五,圆月却被厚厚的云层盖住,是以,那是我活了十多年,见过的第一个没有月光的“月夕节”。
我在堰湖上赤足而舞,漆黑的四周,只听得见我足尖点水的声音。却在那时候,突然“噗通”地一声巨响,一人翻入湖中。我大吃一惊,却不见那人探出身来,这才暗叫不好,忙潜入水中救人……
“阿袖?”突然听人叫我的名字,一只手晃过来。
我几乎是本能地抬手狠狠地拍开,那人吃痛地皱起眉头,便听夫人的声音传来:“大胆,竟敢出手打表少爷!”
第六章 皇子病
我猛地回神,瞧见夫人已经急急上前,小心地拉过安岐阳的手,他的手背已经微微见肿。我这才想起,安岐阳身上的“皇子病”来。
得了“皇子病”的人,身子金贵得不得了。
被褥需要加厚夜里方能安睡。受不得凉,病了用不得药,只因闻了药味,会吐。身上穿不得麻衣粗布,否则会起一片片的红疹。拉不得,攥不得,否则……
低着头,悄然看过去,我以往只听过,却不想,竟比传闻中的还要严重。
这种病,不会致命,却也是药石无医。
据说他是遗传了丞相夫人,而丞相夫人,在生他的时候,没有挺过来,死在产房里。是以,丞相才对他愈发纵容,这大约,也是他对亡妻的补偿。
谁都知道,得这种病的人,是生不得孩子的。她必然是太爱,才能做得如此。
夫人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她没有儿子,一直将他视如亲子,最是看不得他受苦。她瞧着我,厉声道:“真是不要命了,连他你也敢动手!”她说着,抬手便要打下来。
我一惊,却是也不躲。
躲了,她便会叫人擒住我。以往,她教训府上下人的时候,每每如此。
“姨母。”安岐阳挡在我面前,忙笑道,“小事罢了,不必如此。”
“岐阳,你别拦着,这丫头不教训,她便不知道轻重!”夫人将轻将他拉过去,再次欲打下来。
“娘,住手!”身后,传来宫倾月的声音。
我心下一喜,回头,瞧见她提着裙摆小跑着上来,我小声道了句“小姐”。她示意我别说话,只上前道:“娘,不管阿袖做错了什么,您如今也不该罚她。您别忘了,过几日许大人设宴,可是要她跳舞的。她出差错不要紧,可连累宫府就得不偿失了。”
闻言,夫人的脸色一变。
安岐阳忙道:“表妹说的是,再说我也没事。”
宫倾月瞪了他一眼。
夫人这才放下了抬起的手,只道:“这次姑且饶了你,往后若再如此,可仔细你的皮!”她说着,转身道,“跟姨母走,你爹来了消息,说过几日就来渝州了。”
“我爹要来?”安岐阳明显吃了一惊,随即一脸悻悻,倒是也不说话了,只随着夫人离开。
“没事吧?”宫倾月回头看着我。
我忙摇头,吐了吐舌头道:“方才,确是我一时间没注意,伤了表少爷。”
她笑道:“表哥不会责怪,只是日后小心了,我娘可疼他得紧。”
我点点头,奇怪地问:“小姐好端端的,怎的来了后院?”
她似乎才想起来的原因,回头看了看四周,小声道:“阿袖,我要出去。”
瞧见她的样子,我心中已然明白了。
“我和爹说了整个下午都要在房中练琴的。”她听起来真开心。
我点了头:“阿袖知道了,一会儿过小姐房里去。”
她这才点了头离去。
她说练一下午的琴,便不会有人进去打扰,她要出去,这琴自然是我帮她去弹。这个与我一般大的宫府千金,她拥有人人羡慕的家世和美貌,却丝毫不让我嫉妒。只因,她还是一个那么那么善良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