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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如果再找不到什么东西,我也真的要吃生老鼠了。”
黑马几乎是狼吞虎咽地将两只鼠类吃了下去,吃完,嘴角上还沾了丁点血迹,望着君玉,似乎在说:要是再有几只就好了!
君玉环顾四周,又是一片死气沉沉,她拍拍略微有了点生气的大黑马:“等他们再出现了,我一定抓给你。”
身上的两块硬饼,一块早已让大黑马吃了,自己还有一小块,她勉强咬了几口,越来越强烈的焦渴,让她再也啃不下去。此刻,想起那鼠蹊也变得不是那么恶心了,早知道,也吃一只小鼠,多少有点血可以润一下喉。
她摇摇头,骑上黑马继续往前走,双眼如雷电般扫过月色下的沙子,希望能再窜出一只活物或者其他什么东西。
如此行到天明,依旧什么也没发现。太阳又升起了,焦灼地顶在头上,几乎充满了死亡的气息。君玉下了马,看看那太阳,叹息一声,大黑马忽然跑了几步拼命地在沙地上刨了起来。
君玉追了上去,一看,心里一喜,双目放出光来,竟然是一块埋在地下的根块。她赶紧扯了起来,这种被覆盖的干瘠沙漠根系植物,虽然汁水很少,但是,这已经是她和大黑马上路以来寻到的最好的东西了。
她赶紧将根块分成两半,一半给了黑马,一半自己捏碎了滴出汁水,一滴也不浪费的全部吃了下去。
这一点点汁水并不足以解除焦渴,反倒因为吃了一点就更加渴望,几乎恨不得立刻就能栽倒在一个湖泊里。
她拍拍黑马,自言自语道:“下一次要死,我宁愿淹死算了!”
黑马只顾拼命咀嚼自己的那点根块,一副反复回味无穷的模样,看样子是既不愿渴死也不愿淹死。
她忽然想起弄影先生定下的那个地方,那个地方正好是一个水乡,现在想起,真恨不得立刻能到达那个地方。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唉,也不知还有没有下一次可供选择死亡方式的机会呢!”
身边是一座有阴影的沙丘,君玉随意掘了个沙堆,下面的沙子总算稍微凉一点,自己和黑马勉强藏在里面。
这些天,她仔细回忆起拓桑教给自己的一点“定心术”,如果静心修炼,即使无粮无水,熬一个月也没什么问题。可是,由于当初军中事情烦乱众多,她根本无暇去修炼那需要完全静心隐蔽的“定心术”,所以只了解得入门的一些皮毛。如今,“有空”了,可是,这点皮毛运用起来,却基本没什么效果。
虽然明知没有什么效果,但是,她依旧练习了一会儿,好在还有些催眠的作用。她抬头看看天气,估算了一下时间,又看看自己身处的位置,估计暂无大碍,便睡了起来,只希望睡梦中,能够梦见一点水或者瓜果。可是,直到醒来,脑海中依旧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梦到。
再次上路时,又已是月到头顶。
身前身后,有时有微微的风,有时君玉以为是夜间窜行的动物,满怀了希望准备寻来充饥,待得仔细看时又什么都没有。每听得一点动静,她就会双目发光,渴望着即便是一只鼠类也好,可是,沿途走下去,连鼠类也没有一只了。
焦渴、饥饿到了极限,人的感觉也慢慢迟钝起来,到得后来,有好几次听得风声或者一些簌簌的声音,君玉也不想也无力循迹去查探了。她已经只顾往前面走,似乎一往无前就会看到一滴水一滴甘露。
第六天黄昏十分,一人一马刚趁着降温时刻上路,君玉忽然发现前面横着一个黑影。这是六天以来,她第一次看到这沙漠上有东西,心里一喜,立刻赶了上去。
在一丈远外,君玉停下了脚步,心里忽然沉到了谷底。那是一个赤金族士兵的尸体。此刻,这尸体已经完全被太阳晒成了干尸。
尽管变成了干尸,君玉也清楚的辨识出,这士兵正是真穆帖尔最后的两名侍卫之一,当初自己离开时,是掩埋了这几人的。可能这侍卫被埋得浅了点,又被风沙刮了起来。
整整行了六天,原来又回到了同一个地方。
君玉下马,颓然坐在了沙地上,夜风吹起沙子,洒了她一头一脸。心里忽然失去了继续往前的信念,她抬头茫然地看着越来越黑的夜空,干裂的嘴唇滴出血来,嗓子早已干涩得发不出声音:“莫非,真是天要亡我?怎么也走不出去了?”
她伸手摸出怀里的几件零碎的事物,都是拓桑送给自己的,断了的玳瑁的梳子,崭新的题着诗的锦帕。她用那半截的梳子梳梳纠结的头发,但是,纠结干枯的头发根本梳不动。她又拿了那帕子擦擦额头,尽管在这样炎热的天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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