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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叔叔,乾毅是我的兄弟,我帮助他是理所应当的。假如今天我妈生病了,他也会义不容辞地帮助我们。”他望了眼身边的赵晟,一脸幸福地说,“况且乾毅还是我的媒人。要不是有他,我也不会认识赵晟,更不会发现原来生活竟是这么美好。”
“可……”透过玻璃,张光林看了眼躺在病床上戴着假发的妻子,迟疑不定。
曹晖见状,再次劝说,“张叔叔,难道您愿意眼睁睁地看着阿姨在这里受苦吗?阿姨早康复,就早脱离苦海。您就跟我们去上海吧。”
一想到田双凤化疗之后的痛苦,和日渐清瘦的脸,他就心被刀割。他见曹晖言辞真诚,不像是说的客气话,便欣然答应了。
乾毅留在合肥工作,张光林陪同田双凤去了M医院治疗,而志深则提早一天回了上海去安排田双凤入院等事宜。曹晖和赵晟在临走前的晚上,约了乾毅。
“看你们春风得意的样子,应该好事将近了吧。”乾毅往咖啡里添了一包奶精,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赵晟笑着开口,“我们计划在十一举办婚礼。到时,你一定得参加,并且还得以伴郎的身份出席。”
“哦,这么快。”乾毅饶有趣味地笑了一笑。细细想来,他们认识快有两年了。如今两人终成眷属,他真心地替他们高兴。“到时一定去。”
曹晖笑了笑,旋即收敛了笑容,“乾毅,你的心真狠。”
乾毅登时沉默地低下了头,用勺子搅拌着浓香的咖啡。赵晟拉了拉曹晖的手,示意他别再说了。曹晖不理。
“我从没见人那么哀伤过,仿佛世界崩塌了,整个人像是被人抽空了,只剩一副空壳,里面什么都没有。”他前倾着身体,声音激动,“从广州到芜湖,他一遍又一遍的找你,几乎连路边的垃圾桶都翻过。”
“刚开始,他以为会找到你,可直到将广州翻了三遍,他才彻底绝望了。整个人都萎靡了,用酒精来麻痹自己。有次我和赵晟去看他,他喝的是天昏地暗。他半仰在沙发上问我们,你说他为什么要走?难道是我对他不够好?还是他根本就……不爱我?说到最后,他竟然像个孩子般痛哭流涕。”
搅拌咖啡的动作减缓了许多,乾毅不敢正视曹晖咄咄逼人的目光。曹晖没有饶恕他的意思,向后的椅子靠了去,“乾毅,你成功了。你用远走他乡考验了他对你的爱,你更用一年时间将他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说到最后,曹晖的声音居然打颤,导致唾沫横飞。有两滴唾液冲到了对面,落在了乾毅的脸上。若不是手指还在缓慢地搅动着咖啡,乾毅真像是一尊雕塑,弓身坐在椅子上,岿然不动。
赵晟看到乾毅愁楚的模样,有些于心不忍。可当她想到志深惨不忍睹的样子时,又冷下心肠任由曹晖宣泄心中的愤慨。
她是他的朋友,闺蜜,但她更是个有血有肉有思想的正常人。志深的痛不欲生,她感同身受。同时,她也替乾毅高兴。这一辈子,有个人能对他如此念念不忘,甚至将他镌刻在了自己的心口,她真心替他开心。
语气缓和了下来,他平静地劝道,“兄弟,像李老师这样有钱还风度翩翩的钻石王老五,无论男女都应该通吃,哥们曾经是不看好你们。可是,这一年来,李老师对你的感情,哥们看的是清清楚楚。你应该也感觉到了,李老师瘦了好多。”
手指一顿,乾毅回忆起了初见志深时的模样。原来量身定做的黑色西装,那日他穿上却是那样的不适合,像是大了一号。蜡黄的面孔下,一对犀利的眸子沉陷了下去,宛如得了不治之症的病患,了无生气。原本炯炯有神的眼睛,也不再散射出锋利的光芒,涣散着,没有力气。他给人的感觉,宛如奄奄一息之人,无精打采,意志消沉。
曹晖丢下最后一句话和赵晟走了,“兄弟,哥们真心跟你说一句,李老师真的很爱你,甚至比你还爱你。如果你失去了他,我保证你今生都不会找到一个比他更爱你,甚至连他十分之一都没有的人。”
两人走后,周围顿时安静了少许。乾毅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滚烫的卡布奇诺早已冷却,如冰块一样的液体滑进了他的心里,撞击着他温热的心脏。
作者有话要说:
☆、33
田双凤入院极为顺利。在连走廊都是患者的医院,她的病房居然是独立一室,和市中心一室一厅的高档公寓不相上下,甚至还更为豪华。
乾毅推开门,刚进门就闻到一股饭菜香。反手关上门,他吃惊地喊道,“爸,你从上海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