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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呈上了厅堂正待人们大快朵颐。
昨日一行众人到达极乐赌坊的时候,已是凌晨时分。江岸一端本自连亘不绝的山脉忽有一处低洼凹陷的缝隙,不知人为亦或天成,滚滚江水便由此处辟出一条蜿蜒曲折的支流,巨船扭转船头偏离了原本的主要航向,驶入两山之间这条细长的水经,两侧山峰之上树石林立犹如深宅大院森严的护门卫士,而山峰投下的大片阴影便是那宅邸前端两扇不可轻易开启的大门。谁知巨船穿过水径绕至群山背脊,天地却又在一瞬间豁然开阔。
泼墨远山的胸怀之间,碧波映月清风袭人,一座灯火通明的磅礴宫殿竟似毫无根基飘渺浮于水面之上,远远便能听到嘈杂纷动的人声乐声。聂擎风命人将巨舫停靠在宫殿一侧宽阔的码头,而后自己先行回坊复命,码头垭口之内尚有数艘恢弘巨船整齐排列。
“坊内很大,都是水路。正门人多嘴杂总是乌烟瘴气,我不喜欢,我们从偏门进去。”聂盼兮翩然一笑,率先跃上了由家仆自远方撑来的小艇。
江陵讪讪一笑,也在靳清冽的引领下迈步上艇。进入坊内,水路果如聂盼兮所言纵横交错四通八达,小艇顺着水流绕过一座座形式各异的殿宇,不时有欢声笑语从那些高耸的楼台之中飘然而出。在历经了九曲十八弯后,小艇最终于一处平缓的陆地停了下来。
所有棘手的问题似是都已得到解决,水榭之内迎面而来的微风和缓清新,靳清冽心内积郁的困扰忧思似也随之烟消云散,难得安然入眠,一夜无梦睡得格外香甜,次日清晨已是一扫疲态精神焕发。
“膏蟹,秋季的膏蟹,多黄多油。”靳清冽回忆起今早起床时江陵的闭目神往蠢蠢欲动,却又一展愁眉在不自觉间竟笑出了声响。曾几何时,少年的音容笑貌总是会不受控制地浮现在她脑海之中。
朝阳腾空而起,二人没聊两句便有坊内家仆送来早点,而聂盼兮直至午时才又乘坐小舟出现在水榭之内。原来小家伙的父亲想要向儿子的救命恩人当面致谢。
“你真的不去?”靳清冽当时已将竹杖递到江陵手中。
“我不想再乘那小舟。”江陵却有些任性地摇摇头,回绝得十分坚决。
“好吧,那你好好歇着,我去去就回。”靳清冽想想也不再执拗,瞧江陵的脸色仍旧不是很好,知道他的身体虚弱理应多加休息,便独自跟随聂盼兮上了小舟。
老裴是个年近五十的中年人,操着难懂的乡音,见到靳清冽的瞬间,双膝“砰”地跪倒在地,已是老泪纵横:“孩子还没取好名字,恩人既然对他有再生之恩,也为他赐个名字吧!”
“大叔您是哪里话,什么恩人不恩人的……”靳清冽不好意思地扶起老裴,突然似有熟稔地声音冲进脑海,于是不暇思索脱口道,“云儿,就叫云儿吧。”
别了老裴,靳清冽与聂盼兮复又回到小艇之上。秋高气爽,微风拂起水面的涟漪。聂盼兮立在舟头发丝轻扬:“清清,极乐赌坊之内,有很多好玩的东西,你和瞎子哥哥都是贵客,你们想去哪里或想做些什么,只要和掌舟的人说一句,一定把你送到!”
靳清冽迎着午后的阳光略一蹙眉:“盼兮,这江里可有膏蟹?”
“有啊,此时正是肥美的时候!”聂盼兮美目流转,已明白了个中端倪,嘻嘻一笑,对撑舟的船翁道,“走,去江边。”
靳清冽与聂盼兮回到内坊时,已是日渐西斜,与聂盼兮说笑两句,靳清冽便迫不及待跃上回廊直往水榭而去。
“不知那好吃鬼休息够了没有!”靳清冽在心中笑骂,却又觉得好似有丝丝甜意涌上心头,不禁迅速加快了脚步。
……
与靳清冽分别过后,聂盼兮便吩咐厨房尽快准备美酒佳肴送至水榭之内,并且特意叮嘱定要活蟹上锅且时间必须拿捏妥当不可将蟹蒸得老了。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聂盼兮方才转身离去,没行几步,身后已有两名家仆神色匆匆急速跟上。
“什么事大惊小怪?”聂盼兮不用回头也知道定是外坊又出了乱子,不过有聂擎风在,她对一般小事向来勿需关心。
“少主人,外坊……”一人吞吞吐吐不知想要说些什么。
“外坊又怎么了?”聂盼兮眉梢一扬,回过头来停住了步伐。
另一人用胳膊肘顶了顶刚刚话说一半的那人,聂盼兮见两人推推诿诿面露难色,不禁有些不耐:“擎风呢?有什么事情怎么不去找他?”
刚刚说话的那人和自己的同伴对望一眼,只得续道:“回少主人,这事找擎风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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