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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钲凯在一旁挑着眉。
“怕什么怕?不就是跳下去吗。”赵乐一梗脖子。
天色已经有点黑了,高塔和地上都打着强烈的灯光,很是刺眼。这里就只有他们两个客人。想必这个活动是林钲凯特意安排的,不然,没有人黑灯瞎火地来跳蹦极吧?
数完五秒,面朝下往下跳。顿时感觉天旋地转,彷佛由高空坠落到一个无底黑洞,心脏似乎也要跳出来了,炽白的灯光下,地面上飘动的黑影让人无端觉得恐怖。赵乐闭上眼睛,感受呼呼的风声在自己耳旁掠过,头重脚轻的瞬间,死神仿若就在眼前。
没有想象中落地时的怦然噪音,没有头撞地面的疼痛,也没有脑浆鲜血迸流的惨烈场面,橡皮绳忽然停止,然后猛地向上反弹,又倏然坠落……身体上下弹跳,心脏绷得紧紧的,还没来得及享受重生的幸福就又一次冲向死神,然后,再次与它擦肩而过。
当一切归于平静的时候,赵乐压着脖子一阵干呕,有些眩晕,更有莫名的轻松和兴奋。原来,跳楼自杀就是这样的感觉?
“再来一次!我也要绑在脚上!”他兴致勃勃地冲着林钲凯要求。
“先生你初次跳,不适合那样危险的动作,如果喜欢的话,还是用刚才的姿势好了。”教练在一旁好心地提醒。
有专家提出异议,赵乐也不敢和自己的生命过不去,只好老老实实地用原来的姿势再一次体验了一把惊险与刺激,在快速的弹跳中忍不住喊了几嗓子,似乎所有的烦恼和苦闷也一扫而空。
跳完蹦极,两个人又来到一个场馆打了一个小时的壁球,出了满身的汗。一直到赵乐手软脚软地坐在附近的饮料店里,喝着泡沫茶时,他还是没有想明白林钲凯的意图。
“赵乐,这是最后一次!”看出了赵乐的怀疑,林钲凯有些不甘心地警告着。
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什么?
赵乐似乎明白了,但又更加疑惑了。
为什么林钲凯好像明白自己的烦恼,特意带自己来发泄?他为什么对自己这样好?
想不明白就先别想,至少,林钲凯暂时没打算追究昨天的事情,自己也算可以稍微松一口气。
不得不说,体育运动还真是发泄负面情绪的一种好方式,尤其是蹦极,那种死后重生的感觉,令人觉得心灵空旷清爽无比。也许,这个周末,自己可以和赵甍再来一次。
想着昨晚大哭的赵甍,赵乐心疼起来。
他们是姐弟,互相之间想什么,担心什么,害怕什么,多少都可以猜到一些。赵甍的心理障碍自己也是明白的,但一直以来都没办法帮助她。
说起来,印象中,赵甍也并不是第一次哭。至少在她成年后,自己还知道她哭过两次。
第一次,是大一那一年。除夕晚上,或者新春凌晨,差不多两点多钟,赵甍没有在床上睡觉,却是哆嗦着蜷在楼梯口睡着了。自己抱她上床的时候,清楚地看到了她脸上还没有干透的泪痕。
第二次,就是去年,彩虹电视台那一场风波。
电视台录制节目的时候,赵甍并没有到达现场,但她,却拨通了现场的热线电话。
主持人感谢了一通她的支持,随后开始发问:“请问赵小姐,您对自己的父亲和弟弟之间的矛盾,有什么看法?”
赵甍并没有正面回答问题,只是描述了几个故事,几个片段。一直到今天,他都异常清晰地记得赵甍当时说过的每一句话。她说:
“我今天打电话过来,其实只是想说说我成长中的一些经历和感想。
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爸爸最喜欢我弟弟,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是先给他,然后才有我和姐姐的份。所以那时候,我特别讨厌他,也特别嫉妒他,于是,想尽办法,用尽坑蒙拐骗的手段把他手里好吃的好玩的据为己有。
再大一些的时候,老家的房子被政府征收了,我们获得了一笔微薄的补偿金。靠着这笔补偿金,爸爸妈妈开了一个小店铺,慢慢做起了生意。也正是这样,我们三姐弟才能一路念书,不然,普通的农村家庭根本就负担不起三个大学生的学费。
也就是从这时候起,我们开始了长达十几年的租房生活,爸爸妈妈也开始不停地吵架甚至动手。
我记得自己读大二的那一年春节,年三十晚上,零点过后,我上楼睡觉。当时,爸爸妈妈是住在一楼的。躺在床上没多久,外面鞭炮声、烟花爆炸声渐渐平息,我的耳边却一直嗡嗡嗡地响个不停。我有些担心,我害怕爸爸妈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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