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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唯一目的。他们是善是恶?
幸村就那般急切去大坂城?他是想得到那五十万石,出人头地,还是喜欢享受戏耍别人的乐趣?松仓重正只想尽快返回五条,予那里阻止幸村。若不能挽回颜面,他有何立足之地?
但正因他一步走错,如今深夜撤兵,远无那般简单。重正一边传达命令,一边与各处联络,待把五百人集中起来,过了不少时辰,再返回五条,天已大亮。
松仓重正遭遇了一生最大的一次失败。对手悄然而去,此时恐已远走高飞。当如何向家康公和上田的真田伊豆守交代?
松仓重正返回大帐未久,手下前来禀报:“二见神社树林里拴有一百多匹马,松枝上系着一封书函。”
当士卒奉上书函时,松仓丰后又是吃惊又是感叹。
“情非得已,逾过贵地,不胜惭愧。另,这些马匹均为百姓珍物,请分别物归原主。与君之谊,鄙人永世难忘。望君武运昌盛,松丰树茂。辱知传心、大助惶恐谨言……”
松仓重正先是大笑,笑着笑着,眼泪竟簌簌落了下来。是啊,此父子二人就是为执著献身的可悲之人、可敬之人!
想到这里,重正甚至产生了自己乃是故意放走真田父子的错觉。他连忙偷偷望一眼四周,暗骂:混账东西,你把老子坑苦了!
第十四章 古稀统兵
德川家康决定出兵大坂,是为庆长十九年十月。在此之前,他始终盼望有别的办法能收拾残局。另外,他迟迟未能决断,最大的原因则仍出于自身康健。
但开战在即,家康却仍对将军秀忠不甚放心。他倒不担心失败,单是担心士气旺盛,会杀戮太过。战事的胜败总会让怨恨之根深扎大地,一旦杀戮太过,怨恨就会代代相传,他日必在意外之处招致不幸。
为了探讨太平之道,九月初十,家康在奈良东大寺听僧人们讲华严经,十五日又特意把南光坊天海召来,整整两日谈讲佛法。
天海表示,若要使太平持续,首先要化人心。若要此举有效,即需要更大的勇气。“老衲并非指责大御所怠惰。但,若您只想安度晚年,老衲并不赞成。人既无晚年也无后世,有的总是眼前危机,只有在危机之中,人生才弥显珍贵。”
天海的意思是来个彻底了断,催促家康痛下决心,亲自立于阵前。家康冷淡一笑,不以为然。
这些事情,家康自是明白。但他担心的是,若要亲自领兵出阵,一旦自己在阵前身有不测,只恐天下大乱。
看看武田信玄就不难知,当年他在阵中倒下,立时危机四伏:葬礼不能举行,议事也要作假。尽管信玄以超乎寻常的谨慎安排好了一切,但仍消除不了围在遗体周围的老臣们的不安,和他们对胜赖的不满。
现在,大坂之战一触即发。家康不想亲临阵前,而是欲坐镇骏府,指挥全局,可是,这样却不能让人安心。诸旗本大将及秀忠与其亲信,都对大坂大生厌恨。怨恨只会招致“孽缘”,家康深知这些。于是,他又倾听了可睡斋宗珊讲法,观看幸若舞,听平家琵琶,欲从各个方面重新体味人生。
在听平家琵琶之时,不知为何,家康竟忽地悲伤起来,险些掉泪,甚至想把年轻的侧室都支走。实际上,与其说是心生悲伤,不如说他是为大坂城里的太阁遗孤秀赖及淀夫人、千姬的命运揪心。当他听琵琶流泪、为是否亲临阵前而犹豫,时日眨眼即至二十三。五日之后,家康意外地迎来了秀赖的使者,通报片桐且元不忠不敬而招致处罚诸事。
战备充足,开战时的用兵和动员诸事早就想好,就连情急之时解救秀赖、千姬和淀夫人的事,都提前委托于柳生宗矩了。但家康真正决定亲临阵前,乃是得知片桐且元的变故之后。片桐且元在秀赖眼里,竟成了一个不可宽谅的不忠之臣,此实在让人无法接受。幼稚者非用眼睛看事,而是用情感判断,从喜欢者中寻找良处,对厌恨者吹毛求疵。然而世上百人中,总有九十稚嫩,他们总是遇事哭成一团,争成一处,不辨东西南北。
十月初一,所司代板仓胜重送来了关于“大坂骚动”的详尽消息。他称,片桐且元畏避嫌疑,躲在茨木城自家府邸不出;石川贞政率先逃离大坂;信长公次子织田常真(信雄)眼看战端难免,为避难离开大坂城。急报说,始终在城内陪淀夫人的京极遗孀常高院,则暗中与板仓保持联络。
常高院苦心劝说无效,淀夫人日渐被主战之人打动,现在日日都诅咒关东。
“但这些都是受周围影响,决非出自淀夫人本心。故只请板仓大人相信我们姐妹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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