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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困惑,这和她所认可的世界多么不同啊!“那些美好的东西都到哪儿去了?全让无知的偏见、自私自利的低级的欲望给赶跑了。他们所说的并不是生活的全部!”雁鸿对自己讲到,她常常痛苦地挣扎在现实的丑陋与荒淫之中……人的自我成长是在心灵的痛苦煎熬中完成的。
想起白天的事情,雁鸿的心情仍旧不能平静,她心烦意乱。想想很久没有和周捷见面了,于是她决定去找周捷。
雁鸿走在人行道上,看见一个年轻地母亲正和她的女儿在滚皮球。小女孩摇摇摆摆的跑向皮球,双手抱住皮球用力推给她的母亲,她的母亲笑脸盈盈,轻轻接住滚过来的皮球,再轻轻滚给她的女儿……再往前走,一对老年夫妇拄着拐杖,相互扶着,小心翼翼、缓慢地走着。这是多么强烈而鲜明的对比,那个天真快乐地小女孩,眼前这对头发斑白、满脸皱纹、弯腰驼背的老年夫妇,“这就是我的过去和未来吧……可怜的人生!”雁鸿无奈的笑了笑。
雁鸿老远就看见周捷坐在柜台后面,正在吃她妈妈给她送来的晚饭。周捷同雁鸿结束复读离开学校后,她父亲给她出资,在中学校门口开了这个文具店。
这还得从周捷结束学生生活说起。
当时,周捷看见袁圆、雁鸿先后都有了工作,而她却因为父母都是农村进城的个体户,没有资格参加社会的招工考试,一直闲在家里。周捷情绪低落,开始埋怨她的父母。如果她的父亲周召成十年前不丢掉工作,她就有参加招工考试的机会,难道她会考不上吗?虽然高考是差了点,可是参加招工考试那是十拿九稳的。
周捷一直就把父亲的遭遇看成他们家的耻辱,她一直生活在这种阴影之下。她的父亲周召成原来在一所中学教书,她和爷爷、妈妈、弟弟在农村,她一直盼望小学毕业,随父亲到城里他所在的中学读书,这也是她父母从小给她许下的愿望。可是,她的愿望因为她父亲周召成的被捕而破灭,岂止是她进城读书的愿望遭到破灭,全家人平静的生活全因为周召成的被捕而混乱不堪。首先,周捷的爷爷被气死,她妈妈、她、她弟弟全都因此而在村里抬不起头,他们忍受村里人鄙夷不屑的目光,无缘无故被欺负……那段痛苦的生活全都因为周召成一个荒唐地发财念头。一个寻常的夜晚,周召成到事先约好的地方去接一包走私的电子表。这包电子表如果顺利出手,他可以赚三、四百元钱。在这巨额利益诱惑下,周召成心里一遍一遍默念那三、四百元钱,一边怀着侥幸地心里走向夜色中。谁知,出师不利,刚把电子表拿到手,就被早已埋伏的公安抓了个正着,罪名是“投机倒把”,等他从监狱出来,他已被中学除名,不得已他只得回到农村家中。这时,周捷已经小学快毕业了,她面黄肌瘦,她弟弟头上长了疮,穿着破旧的衣服呆呆的望着自己的父亲……
周召成在家住了不到一个月,又要走。他拒绝周捷妈妈的苦心劝说,苦苦哀求,他不要“安分守己”的平静生活,临出门前,他对老婆、孩子说到:“给我五年时间,我会回来接你们进诚。”周召成又回到县诚,凭着灵敏地嗅觉,凭着蛛丝马迹的一些现象,他已经预感到未来社会的发展方向,这个发展方向是对他有利的,更符合他的天性。虽然,这才刚刚显露了一点端倪,就像黎明前天空中的那一抹朝霞,却预示着晴空万里。周召成为自己的发现而激动、兴奋,他知道他应该做什么,怎样去做。
周召成找昔日好友,借了壹百块钱,开始摆地摊,地点就在他以前教书的中学校门口。他卖书签、笔筒、钥匙链、指甲剪一类的小东西。见到以前的同事,周召成并不觉得难堪、丢人现眼,往往是他主动向以前的同事打招呼……监狱的确是一所学校,可以磨练造就一部分人。不过,这只是一方面,更主要的是,周召成被自己的发现鼓舞起来的热情鼓舞着,他要从头开始,未来会证明他是正确的……仅仅用了三年多的时间,周召成买了北街四十六号的五间旧民房,把家搬到了诚里。后来生意越做越大,他几乎垄断了全县的小百货批发。
周捷的苦闷、不快,当然逃不过她父亲周召成的眼睛。一天晚上,他对周捷说到:“是不是因为你的朋友们都进了单位,有了工作,你却只能呆在家里而苦闷?”周捷看了她父亲一眼,点了点头。周召成坐到周捷身边:“你在心里怨恨爸爸了?”
“如果你当初不丢掉工作,你有工作单位,我就有资格参加招工考试,我一定会考上的。”
“这个当然。周捷,爸爸问你,你真的想进单位吗?”
“我们原来都生活在农村,虽然你用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