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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雪纱衬兰衫,回顾凝望目中人
女子从容静然,美丽端方,只为台上另一名女子那慑人心魂的气质,抚琴吟唱
初听入耳,凄切清凉,哼吟幽幽,不知弹者为谁心伤;随然却又无奈,琴音萦绕,铃儿微响,钟叮当,萧声渐起……
————【蝴蝶儿飞去,心亦不在,凄清长夜谁来,拭泪满腮 】
————【是贪点儿依赖,贪一点儿爱,旧缘该了难了,换满心哀。怎受的住,这头猜那边怪,人言汇成愁海,辛酸难捱 】
红衫如枫,身似叶瓣,娇嫩妖媚;本该随意安然,却又奈何悲凉化无奈。丝丝墨发,洋溢着寒风;身轻如燕,看似将要展翅飞离安稳故土;裙袂飞扬,足踏云靴,当是无声歇落;剑气霸戾,莹玉般无暇的藕臂,直指夜空;婀娜纤腰,旖旎之姿绰约妙曼
————【天给的苦,给的灾都不怪,千不该万不该,芳华怕孤单。林花儿谢了,连心也埋,他日春燕归来,身何在?天给的苦,给的灾都不怪,千不该万不该,芳华怕孤单。蝴蝶儿飞去,心亦不在,凄清长夜谁来,拭泪满腮 】
人怀剑,如长虹游龙,又如行云流水;似将腾空驾雾,或旋身单立,剑绕柳腰,首仰夜空;划剑归圆,忽又跃起欲纷飞离世
————【林花儿谢了,连心也埋,他日春燕归来,身何在?】
余音袅袅,露台之外静寂无声
寿辰之日,本该欣喜狂悦,唱词选曲,想必多以欢庆为主。然而这般愁思伤泪,又配如此精妙绝伦的艺演,实不该再论所谓的责怪或惩罚
女儿家的无奈伤痛,那位权位最高的太后,又岂会不懂?也足叫人开了双眼
舞毕,她负剑后退半步,垂首显得异常恭敬严谨,默然立于兰衣女子身后,等待对面主座上赐下的意见或吩咐
“……好!!!好———”
话说夕涧舞坊也含有舞剑这一样才艺,只是各有各的不同,但多是不懂武功的伎人
宇文宁就地取材,将云深大师所传的剑法全部改变,初看仅是一曲舞艺,看久了便知此舞混合了武,轻功,缥缈虚无的步伐,看似胡乱却有序的形式比划
“皇上令,夕涧舞坊韩姑娘,露面———”尖锐的嗓子,由一名宦奴口中扯出了喉咙
宇文宁眼中蹦出一串惊讶,露面?开玩笑!在座的宾客可还包括各国使节,若她以此时的面貌见人,即便画了妆,难保不会有人认出她的身份。这般危险的事,早知刚才就不使剑,吹吹笛或献上她那手不算精通的琴艺,结果也不会令她如此紧张
“别担心,听听靖王如何打算……”只见旁侧,南宫柔雪朝她投来关切的目光,眼中与她有相同的焦虑
然而事实却非二人所想
或许,身为夕涧舞坊的高贵伎伶,确实有资格隐藏自己的身份,但以宇文宁这种身份不明之人,即便是那北齐靖王,也同样十分好奇她的身份。首先来看,依雪侧妃平日孤傲的心性,又岂会为一名伎人降身抚琴?再细细想来,这名神秘的伎人,可是一个月前刚加入舞坊的女子?除了一名官员的保荐,其中却是靠大量的钱财贿赂,诸多疑点,此人非http://87book。com常可疑阿
却听那宫奴又喊了一遍,宇文宁淡定的看向南宫柔雪,眼中透着安抚,望她不必担心。心下却在迅速计量这一后果的轻重,以露台与宾客的距离算来,所幸并不能完全看清台上所有的面孔;即便看仔细了,如此远的距离,难免令视线有些模糊;而她今日又特地稍稍化浓了妆容,虽然管事规定必须清淡清淡……若真要以此认出她的身份,也存在一些困难……
宇文宁虽也确实画了浓妆,无法看清她真实的容貌,但那身妖冶妩媚的姿容,除非毁了或藏着,不然仅凭她这身尊贵威仪的气质,恁是站在多烂的景况中,身着多劣的衣质,亦无法将她忽视半分
摘了面纱,心里估摸着等待的时间,似乎已足有半盏茶的工夫
倘若她不是耳力极佳,听见台下那些粗喘低呼的气息薄声,她必会怀疑,此时活着的除了她与南宫,其他尽已毁灭。若不然,为何她会有一种遗世而独立的错觉?
最终的结果,是一时无法估算全部价值的赏赐。其中,单是针对宇文宁的赏赐,便已如一座小金山,是高于所有伎伶所得赏赐的总合,甚至更高
结束了宴庆,宇文宁心中打算先回舞坊寻夏卫炎商量一些要事
“怎么了?”回头,却见南宫柔雪未回王府,似乎正有话与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