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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嘴笑,“姐姐,这是什么诗?”湖白闭着嘴巴不说话。
鲁师也听不太明白,哪有八个字的诗。但也不好苛责湖白,低低咳了一声,“那给父亲讲讲这首诗的出处,又讲了什么?”湖白顿了顿,然后说道,“出处湖白不知,只知是上古留下的歌谣,时间太久,连作者的名字也没有。”鲁师叹气地摆摆手,“好了,你们先回去。”
走在路上,鲁浣纱努着嘴不开心,觉得父亲大人偏心了。“姐姐,要是我答不出来,父亲定是会打我的。”湖白微叹一声没有开口。其实她有所不知,这首诗虽简单却是极为重要的,乃是上古第一首流传下来的歌谣,其意义自然不是一般诗歌能所比。而记录它的古籍《吴越春秋》出自前几代王朝的名士赵晔,到如今已是世间难寻,还是先生见湖白聪慧忍痛赠予她的。她若是当众说出,回去后紫绡必然会告诉夫人祝织,到时先生难免被指偏心,她不想为难先生,自然只能一问三不知。
回去后,紫绡果然将方才大厅考问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祝织夫人,听闻鲁浣纱表现得比湖白略胜一筹,祝织心里自然很是快慰。
就这样过了几年,两个孩子渐渐长大,鲁师开始考虑为她们分别建座雅院,从夫人房里搬出去。从选址,选材,动工,事无巨细,鲁师都必先过目一番再决定,造这两座别院就花了一年时间,给两个女孩分别配了丫鬟厨娘,又挑了上好的家具放置屋内,古玩文具,乐器绣架,一一摆放。
书院里的先生也渐渐老了,视力不清,一张嘴掉了半数的牙齿,说话有些口齿不清。鲁师考虑给她们换一个先生,祝织夫人却拦住了他,道,“本就是女孩,认得字就好,又不是少爷公子的要去科举中进士,略读几本书就够了,再读下去就成书呆子了。”鲁师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将先生放置在书院里养着,有时善心大发,就让落丘湖附近的农户送孩子来上课。
老先生本就不满意给两个女娃上课,如今鲁师竟让他给这些个农户庶民教课,气血攻心,又老了一大截。书院被这些野小子们弄得乌烟瘴气,池塘里抓的蛤蟆,家里养的狗都带进来,一堂课下来,争争吵吵,嬉嬉闹闹,老先生只顾盯着自己面前的书不再发一言。没过多久回家一口血喷出,当夜就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熬了一夜才去了。
老先生一死,湖中的书院便荒废了。好在鲁师当年造这座书院时就想到会有这样一日,独具匠心地将它建成凉亭形状,湖白将里面的藏书全数搬到自己新的住院后,鲁师命人将书院的窗户打开,湖面的风吹进又吹出,成了夏日乘凉的好去处。
湖白最喜这个湖心书亭,常常搬个矮榻坐在窗前,泡一盏茶捧着书看,或低头刺绣,或抬起头看湖中的农户捕鱼摘莲蓬。这里已经是鲁宅的外围,又隔着一丛竹林,淡雅清静,平常本就没有多少人过来,渐渐地书亭倒成了湖白一个人专用的。
而鲁浣纱长大后,顽劣心越发重,成天嘻嘻哈哈地玩着,不像个女孩倒像男孩子,跟着母亲祝织院子里看门的小厮去树林里爬树捉蝉,又跑到落丘湖跟那些渔夫的小子们下湖摸鱼,凫得一手的好水。这个时候湖白总是趴在湖心书亭看她在藕花丛里浮浮沉沉,鲁浣纱身上上好的料子浸满水,贴在女孩身上,几近透明。
祝织夫人终于知道了,实在有伤风化,等再过几年鲁浣纱开始发育,继续如此那还了得,气得她将祝织关在书堂里罚抄《女诫》,连带着湖白也以未带好妹妹的理由被罚抄。湖白倒没有觉得什么,权当在练书法。而鲁浣纱呆不住了,在书堂里走来走去想办法怎么逃出去。其实她本性不是如此,只是四周一帮丫鬟和小厮,渐渐被带起了玩心,又跑到落丘湖,那里多的是孩子,又都会玩的,她就变本加厉地玩闹起来。
湖白正垂首凝神写着,忽听鲁浣纱一声叹气,“我要是个公子少爷,多好。只恨生了个女儿身,那也不行,这也不行,处处受拘束。”她说得愤恨,倒把湖白说笑了,“妹妹,你这般想就错了,难道身为男儿就没有拘束了?他们既要读书考功名,将来成了家还要养一大家子,你若真是公子少年,只怕此时是要呆在书院读那些经书,背上千本书才行。”
鲁浣纱哀叹一声,“那倒不如去农户里去当庶民小子,成天摸鱼卖藕的,岂不快哉!”她话音未落见湖白又要出言连忙阻止她,“你别说,你定是要罗列出身为农户的诸多难处来驳我,我不听。”
湖白一笑,“你倒是了解我。”之后便不再说什么,继续低头抄写那些没完没了的训诫之语。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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