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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克用眯着眼,优闲地道:“自然!”
站在李克用身后的十一太保史敬思忙道:“十三弟,我与你一起去!”
李存孝立时道:“不必,我只要一人去便可,去得人多了,倒叫人小觑咱们沙陀健儿,拿绳索来,缒我下城去会敌!”
朱温听得李存孝只身去应敌,心中更是高兴,心中暗忖,沙陀蛮人,究竟容易对付,三言两语,便挑拨得他前去送死,就算他侥悻逃得回来,他适才愿输脑袋,面门上捱了他一拳的恶气,也可以出得了,为免他变卦,倒要用言语稳住他才好。
是以朱温忙道:“是啊,真是能在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这才是大将本色!”
李存孝只是望着朱温的玉带,笑着道:“这带子倒也还好看!”
他说着,一个转身,大踏步向前走去,到了城头,黑鸦兵早已在城上套上了绳索,李存孝身形一纵,抓住绳索,身子向下,直缒了下去!
这时,二十八镇节度使,无数将校,也一起聚在城头,十三太保李存孝,这样一个瘦削年轻的汉子,竟要只身在贼兵营中,去擒贼将孟绝海,虽然这时,他们都看着李存孝缒了下去,可是他们的心中,也着实难以相信,那竟会是事实!
众将校之中,不少是和孟绝海对过阵的,他们甚至一听到孟绝海的名字,也不禁心寒,孟绝海身高八尺,手中一对铜锤,重一百二十余斤,是黄巢手下,第一猛将,一个人要去将他生擒来,实是难以想像的事!
是以,城头上的人虽然多,但是却静得出奇,数百双眼睛,望着李存孝,眼看他缒下了城墙,到了离地,只有七八尺时,他双足在城墙上,用力一蹬。
李存孝那一蹬,令得他整个人,全都荡在半空之中,连翻了几翻,翻过了护城河,已落到了城对岸,只见他一落地,便已大踏步向前,走了出去。
朱温看到李存孝已走,一转身,自一名兵士的手中,接过了一杆长枪来,掉转枪尖,用力向城头上一擂,枪杆笔直地竖起。
朱温道:“大王,立竿见影,可判时辰!”
日头射下来,长枪枪杆的影子微斜,人人都可以看得出,那是辰末巳初时分,而十三太保李存孝,要在午时之前将孟绝海擒到!
望着长枪的影子,许多人都不禁摇起头来。
李克用背负双手,缓缓向前走去,除了十二个太保,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之外,旁人都聚在一起谈论,李克用走开了两三丈,转过头来,低声道:“存孝一人前去,怕有失误!”
大太保李嗣源忙道:“依父王之见……”
李克用道:“嗣源,敬思,你们两人,带一千黑鸦兵,由南门出城,绕道前去接应,速去速回,不必与贼兵交锋,切记切记!”
李嗣源和史敬思两人,悄悄退了开去。
尘土扬了起来,眼睛的视线,有些迷糊,李存孝大踏步地向前走着,中原的黄土平原,在李存孝来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他所熟悉的,是一望无际,长满碧绿的,柔软的青草的草原,和山顶上终年积雪,山谷中却繁花如锦的高山,那才是他出生的地方。
他更熟悉的,是在草原上挤着,滚动着,咩咩叫的羊群,因为他本是一个牧羊儿。
一个牧羊儿,竟成了威名赫赫的十三太保,这是他自己也想不到的事。
然而,他现在已经是十三太保了,草原上牧羊的生涯,在他来说,像是一场已然远去了的旧梦,令得他记忆较新的,反倒是他自小巴无父无母,一直被人欺侮,餐风宿露,所锻炼出来的那一副铜皮铁骨,和惊人的力气,草原上,谁也不敢招惹看来身形瘦小,但是却力大无穷的安景思……那是也原来的名字……连老虎招惹了他也得不到好处。
安景思就是凭拳脚打死了一头猛虎,恰好李克用经过看到,惊诧于他的勇猛,才将他收为十三太保,赐名李存孝的。
而现在,在李存孝跟前的,只是飞扬的黄土,马嘶声渐渐近了,李存孝仍然大踏步向前走着,突然,一阵急骤的马蹄声到了近前。
李存孝站定了身子,四匹骏马,已冲到了近前,那四匹马带起了一片浓黄色的雾,使李存孝一时之间,几乎看不清奔向前来的是什么人。
而那四匹健马之上,甲胄鲜明的四名牙将,已经齐声喝道:“什么人?”
李存孝眯起了眼睛,望着他们。
在高头大马之上骑着,人的心中,便格外感到自己神威凛凛,是以当他们低着头,看到站在尘土飞扬中的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