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1/4 页)
鹛崴�砩先源�恕�
“你下去好不好?我爹娘会接住你,求求你放手下去好不好……”他声音都弱掉了,不是体力耗尽或是晒到头晕目眩,而是劝说如顽石一般的她,劝说到非常非常无力。
他的爹娘和瑛貅姐妹,时时守在不远之处,注视着飞来石上所有动静,每日替他们两人抛掷些食物,由宝宝腾手去接,再喂食自己及狍枭。
她的回应,是使他腰间一紧,感觉她更偎近他。
“你真要逼我再开口撂话说要‘分开’,你才愿意走吗?”像先前那样,提了分开,她便与他划清界线,不用相互关心、不用等待、不用守候、不用再爱,倘若非得走这一步棋,她才肯将她自己的安危摆第一,而不是随他在这里承受日晒雨淋,那么,他可以狠下心肠再说一遍,软的不成,就用硬的。“好呀!我们分开了!你爱去哪里就去哪里!我不要你管!我们就各走各的路……”
她在他怀里抬头,白皙脸蛋镶着大眼,数日来曝晒于阳光下,使她气色略显憔悴,她恬静凝瞅,等他把话继续说完。
她用双眼在看,看他说出这番狠话时的真实心意。
不一样。
与他先前离开她,说着两人分开了,完全不一样。
那时的他,是笃定的、是决绝的、是毫不迟疑的,所以,他说了“分开”,她心惊胆颤,害怕恐慌,因为她很明白,他不是说来吓唬她。
而现在,他依旧是吼着说要“分开”,神情却迥异。他很慌,他的心跳声怦咚怦咚乱撞,他的眼,填满关心而没有情淡的冰冷,他吠得她耳朵嗡嗡作响,吠出来的字句,并不教她畏惧。
她伸出右手、触摸他紧绷脸颊,他倏然变脸,吞回所有要分开的浑话,急急扯喉大喊:“你给我放开一只手——你竟敢给我放开一只手?!缠回来!你快给我缠回来我背后!抱住!紧一点!”
他吓死了!她任何一点举动,都揪紧他的神智和注意力,她光凭单手就想支撑自己?!被风吹下去怎么办?!一时之间,他忘了自己不断在催促她离开飞来石,见她不顾自身安危,做出吓人的举动,他就压不住火气斥责她。
“不要,赶我走,我也,不会走。”她弯眸,笑觑他一脸惊慌。“你不是,真心,要分开,你只是,担心我……”她将自己填入他怀中,偎着。
确定她又牢牢抱住他,他吁口气的模样,像在无奈叹息。
“你干嘛非得跟着我一起找死?”安安稳稳的地上不待,偏要在飞来石上凑一脚,何必呢?
“我不是,要跟你,一起找死,而是,陪你一起,也许,会有,奇迹,我们,就能,一起,回去。”她在他胸前轻声细语,道出希冀。
但求同生,若不能,才盼一起死。
“奇迹?说啥蠢话,我可没有作着能从飞来石下去的美梦。”狍枭撇唇冷嗤。
“为什么?”
“绑在飞来石上示众,不过是小小惩罚,接下来他们大概在讨论要把我这条恶兽魂魄给打出来,送进地府去受罚,将我逃掉的那些刑责,连本带利补回来。”狍枭老早就摸透天庭那班老家伙的心思。“这具貔貅身体说不定继续挂在这里吹风淋雨,当作警惕众妖别跟我做一样蠢事的展示品。”
她小抽一口寒息,他说得轻描淡写,她听得如遭雷击。
魂、魂魄打出来,身体继续留在飞来石上?!
“……不……”她困难地吞咽津液,陶臆疼痛不已。
“到那时,你要怎么办?抱紧尸体,在飞来石上,一起遭人指指点点,当成趣谈在说,再慢慢腐去或是石化?还是打算随我一起到黄泉地府去,泡油锅躺刀山?”他故意要吓唬她,并成功地感觉到她在发抖,颤若秋风落叶。
会怕就好,会怕就赶快开口说要离开他。
他绝不会埋怨她在这种时候与他一刀两断。
“……”她沉默着。
“你也可以什么都不用选,朝我爹娘挥挥手,一跃而下,他们会接住你,然后,你不要回身看,直直往山下走,什么消息全别去听,把狍枭、宝貔、方大同——这一个家伙完全忘记……老实说,我已经死过一次,我根本就没在怕。”他深呼口气,两人周身风势加剧,拂乱了发,拂乱了平静。
发丝在风中交缠叠聚,他的、她的,已经分不开了,思绪卷过太多太多点滴,好的,坏的,全混杂一块,想起自己对她的戏弄、对她的狠绝,又对她眷恋不忘;她对自己的死心塌地、对自己的专注无二,走了这么一遭,当了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