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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告诉过温米克,有一次我们在贾格斯先生家吃晚餐,他把她的手腕按在桌子上给我们看过。
“于是,先生!”温米克又继续说下去,“正巧,可不是,你看不是正巧吗?就从她被逮捕的那一天开始,茉莉便在她的衣服上大用其功,不仅花样翻新,而且看上去比本来的样子苗条多了;特别是她的衣服袖管剪裁得那么精巧,看上去她的两条臂膀纤细得弱不禁风一样,直到今天人们都还记着这点呢。她身上有一两处伤痕,但这点伤痕对于一个浪荡女人来说又算得什么;不过她的手背上被什么弄破了,所以问题是手背上的伤口是否是被指甲划破的呢?而贾格斯先生告诉大家,她的手是在经过一大片丛密的荆棘地时被荆棘刺破的,荆棘长得不算太高,所以没有刺伤她的脸,但也不算太矮,所以她的手无法避免受到伤害,后来在她的皮肤上又确实发现了荆棘的小刺,这就是证据。后来他们又到荆棘地作现场调查,发现那片荆棘地的确被人踏得乱七八糟,还在几处地方发现从她衣服上扯下的小碎片,和刺破她的肉留下的血迹。但是,他最大胆的论点却是下面这件事。当时法庭提出要证明她妒忌成性的心理,她还有一项很重要的嫌疑。那就是在谋杀案发生的同时,她为了向那个浪荡男人报复,就亲手杀害了她和他所生的一个孩子,当时也才只有三岁。贾格斯先生是用下面的话为她辩护的:‘我们判定她的这些伤痕不是被指甲抓破的,而是被荆棘划破的,我们也到荆棘地作了调查,证明了这一点。可是你们偏说这是被指甲抓伤的,还提出了新的假设,咬定她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那么你们一定得承认由这个假设导出的一切推论。那就是说,她亲手杀害她的孩子时,因为孩子紧紧抓住她,从而抓伤了她的双手。然后又怎么样呢?你们不是在审判她的谋杀亲子罪,那么,为什么你们不审一下呢?至于这个案件,你们如此抓住这些伤痕不放,我们可以认为,你们的目的是要找到一些解释,以证明这些伤痕不是你们捏造出来的,不是这样吗?’简单地说吧,老弟,”温米克继续说道,“贾格斯先生的言辞说得陪审团哑口无言,只有屈服认输。”
“那以后她就在他家中当佣人了吗?”
“是这样,不过不仅仅如此,”温米克说道,“事实上她刚一无罪释放,就到了他家中,而且就像现在一样的驯服了。她该尽的职责倒是一件一件地后来学会的,但她从一开始就被驯服了。”
“她的那个孩子是男还是女呢?”
“据说是一个女孩。”
“今晚你没有更多的东西要告诉我吗?”
“没有了。我接到你的信,读完后便毁掉了。其他就没有什么了。”
我们交换了一个亲切的晚安后,我便向回家的路上走去。旧的忧思尚未消去,新的愁虑又上心来。
第四十九章
我把郝维仙小姐的信揣在口袋里,必要时拿它作个凭证,因为我是如此迅速地赶到了沙提斯宅邸,万一她那刚愎自用的脾气一发,看到我如此会感到奇怪,那这封信就可用来解释了。于是第二天,我就搭上了马车。不过,这次我是在半途下车,在那儿吃过了早餐,就开始步行而去。因为我想寻找安静、不受干扰的小巷小街进入镇上,离开小镇时也是这样。
我沿着大街后面的几条安静得发出回声的小巷行走时,一天中最佳的时光已悄然逝去。这一荒废的角落曾经是僧人们的用斋堂和花园,旁边几道坚固的断墙处,现在只有几间简单粗陋的小棚和马厩,然而这里依然那么静,静得和墓地里躺着的僧人们一样,悄然无声。我匆忙地前行,唯恐引起人们注意。那大教堂传出的钟声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听起来都更感凄凉,距我更为遥远。那古老的风琴声飘荡在空中,在我听起来竟是送葬的哀鸣曲一般。鸦群盘旋在灰塔之尖的周围,来回于修道院废弃花园中的几棵又高又秃的树顶,似乎在向我报告,这地方已经变化,埃斯苔娜已经离去,再也不会回来。
一位年长的妇女来给我开门。我曾经见过她,她就住在后院对面的一间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