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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地站在那里,脸上的笑容并没消失,这一切都证明并不是幻觉。玉翠也被这问话愣住,父和母?这样一个难题早在许久之前玉翠就问过文璞,但此时赵总管问的,和玉翠问的意义全不一样。
玉翠的心陡地提了起来,赵总管状似无意地笑了:“陛下倚重楚首辅,张进士是楚首辅的侄孙,前途自是不可限量。”似锦前程,众人的奉承,文璞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
有风吹过,卷起文璞袍子一角。赵总管安然等在那里,并没有催促文璞回答,玉翠也没有说话,院子里很安静,只有他们三个人的呼吸声。
其实只是过了一瞬,玉翠却觉得过了很久,手心已经被汗打湿,文璞终于开口说话,他声音很轻,但话里的语气十分坚定:“母亲生我养我,最后还含冤而去,我是她的儿子,她在生时已不能尽孝道,死后还要任人糟蹋她吗?天下没有不认父亲的儿子,可也没有逼死妻子的丈夫,我不能为父背母,若要认父,也只有等死后相认。”
玉翠眼里似乎又有湿意,她捂住嘴好让自己不放出声音,说完文璞就看向赵总管:“请总管代秉陛下,文璞不能忘了母亲养育之恩,也不敢记父亲打骂之仇,今日文璞所为,不过是为母亲洗刷冤屈,为了母亲,背上忤逆不孝的名声又有何妨。”
赵总管不愧是见过不少风雨的人,面上的神色还是没有变,只是微微一笑:“张进士对母亲一片赤诚确值得赞扬,只是死者已矣,生者才最重要,今日为了母亲不认父亲,泉下的老夫人知道您丢了前程,坏了名声,只怕也不会欣慰。”
文璞面上浮起一丝怒色,双手紧握:“人活一世,总不能只想着前程、名声,我今日若为了前程名声认了父亲,异日去到泉下,我还有什么脸面去认母亲?”赵总管点一点头:“张进士也不必再说,咱家定会把您的话转禀陛下,告辞。”
玉翠知道留不住,这样宫里来的人本该是打赏的,自己那点银子对方未必会放在眼里,玉翠只是开了后门请赵总管出去。
关好门回转身见文璞已满眼是泪,玉翠上前扶住他的肩头,两难之举,选哪边都会被骂不孝。文璞已经擦了泪,说话声音里还有隐隐的哭音:“姐姐,陛下若真革了我的功名,我就陪你在这里开客栈,再过些日子去书院能教书育人,也不失一条路。”
玉翠扬起头,落日的最后一丝光辉打在她脸上,让她的脸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边,整张脸是那么生机勃勃,笑容已经溢到她眼睛里:“好。”
文璞也笑了,长久以来压抑的感情终于喷薄而出,伸手把玉翠抱到了自己怀里,文璞的个头已经高出玉翠许多,听着他胸膛处点点鼓音。玉翠闭上眼睛,不可以就这样放弃,怎么样也要再去求秦夫人,况且玉翠也不相信皇帝真的是那样偏听偏信的人。
等不到玉翠去求见秦夫人,第二日太阳刚刚升起,一辆马车就来到客栈门前,车上下来的依旧是赵总管,他的神色还是和昨日一样,在众人讶异地眼光里走进店堂,对在柜台后面忙碌地玉翠道:“陛下有谕,宣张文璞和玉翠进见。”
哐啷一声,有人打翻了酒碗,楚大正拿出一叠碗来准备放到桌子上,听了这话那叠碗直接摔到了地上。玉翠倒十分镇静,对楚大说了声:“打碎东西是要扣工钱的。”说完才对赵总管微微道个福:“总管稍待,等我进去叫文璞出来。”
赵总管做个请的手势,玉翠让楚大招呼着赵总管这才往后面去,走出门玉翠才觉得自己的那颗心狂烈地跳起来,仿佛能跳到心口一样,她用手握一握心口,脸上带出笑容,对文璞笑着说:“陛下传召,快点换衣服吧。”
陛下传召?文璞还以为昨日说过那些话之后,等来的就该是自己被革除功名的判决,见文璞愣在那里,玉翠已经把他的官服找出来:“快些换上。”文璞瞧着玉翠,她依旧穿着那洗了不知道多少水的蓝裙子:“姐姐,你也去换件衣服把。”
这总是面圣,穿的太差是不恭敬的,玉翠转身就跑进自己屋里,找来找去,只有一条橘色裙子新一些,别的也都差不多。玉翠换了裙子,重新梳了头发,戴上不多的几样首饰,在镜中觉得自己这打扮能见人了这才走出门。
文璞已经站在院里等着,见到玉翠出来冲她笑了笑:“姐姐,你还是那么好看。”这让玉翠想起第一次见文璞时候,那时候他也是这样说的,这嫂嫂好漂亮,从来没见过这样漂亮的嫂嫂。玉翠不由抿唇一笑,和文璞往外走去。
平时纷扰的店堂此时没有几个人说话,他们的眼都瞧着独自坐在那的赵总管,赵总管脸上还是看不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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